[游记]西北之行 8月5日（敦煌）

莫高这个名字不知从何而来，但我愿天真地把它想象为莫名之高。高作两解，一是指古代人的记忆，二是指窟的雄浑气派的高度。这里用美轮美奂应该不为过。

传说一个和尚看到莫高对面的三危山上呈现万丈红霞，认为是佛祖显灵，于是刻下第一个窟。从这以后，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在这里刻下一个又一个窟，形成了一个窟群，即现在的莫高窟。莫高窟涵盖许多朝代的智慧结晶，也折射出各朝各代的文化，比如魏晋的壁画就比较粗糙，而唐朝当然是鹤立鸡群的大气与旷然，色彩的鲜亮线条的细致也是首屈一指的。

莫高窟由沙砾岩铸成。沙砾岩外表松散，内部坚固，这有点像为人的一种境界外柔内刚——很高的境界。我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整合的毕淑敏的话：要像沙一样松散，这样风起的时候才能凝集在一起，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里面同样不让照相，连光都是晨光和解说员的手电光。刚走进去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慢慢的日光从门口渗入，佛像的轮廓也亮了起来。一般的模式是中间是佛祖，两旁是徒弟，再两旁是观音，再来是侍奉菩萨。进到正式的窟之前往往还有个过道。地面上铺着洁白的莲花砖，就是月饼上的图案，但往往磨损的不堪了，完好的甚少，然而这仅有的几块依然使人感受到当时做工的精细。这倒也契合释迦牟尼降生在莲花上这一点。天花板向中间拱起，收拢为一个正方形，完美的再现了古人的力学造诣。天花板和墙壁分担了整个窟的重量。天花板上覆盖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壁画，这不是鸿篇巨制，而是由惊人的同大小的小幅画作拼凑而成的。我不禁想起了畿米的画，他是否也是受到了莫高窟的影响呢，还是他冥冥之中与此不谋而合呢。有许多被风化了的，肤色从肉粉变成了黑色。我不以为意，因为这些好似印度的佛像不也碰巧吻合了释迦牟尼的国度吗？

这里的卧佛不同于大佛寺的，身后林林总总的立着72个小佛像，这让我联想到达文西那幅最后的晚餐。那些门徒神态各异，共同举杯。而杯在这些小佛的心中，他们簇拥着他们的耶稣。

提到莫高就不能不提到王道士，这个愚钝的罪人。他是不知不觉的就成万世留名的罪人了。同行的有人说其实那些盗宝者把经文带走也是一件好事，他们可以帮我们把那些瑰宝保存下来，如果没有那些人，我们的文物说不定早在暴动中流失了。难道我们不得不在美国、英国、日本等的博物馆大学才能有幸看到莫高窟真正的精华吗？如果是因为这样叫世界的敦煌那真是令人心寒。这言论真是荒谬，这就像把野生动物关进动物园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方式一样不可理喻，他难道不懂维持事物的本来状态是对其的最好的保存方式吗？最令我哭笑不得的是，那些盗宝者居然也冠冕堂皇的留名千古。

我走的时候脚步不像来时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