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西藏日记之四：扎塘寺、敏珠林寺之行

5月30日，9：00我们开始山南地区之行。藏族有一句民谣：“地方莫古于雅砻，房屋莫古于壅布，赞普莫古于聂赤。”形象地描述了山南地区在藏族历史的渊源和地位。对我们，隐隐于如画风景中的座座古寺是我们领略山南文化底蕴的窗口。

穿过嘎拉山隧道，拉萨河改叫了他的大名——雅鲁藏布江。一路上，沉静的雅鲁藏布江相伴左右，每过山口，回眸远眺，，沙洲留白，绿树点染，“江水绿如蓝”，一幅如诗画卷。如果用神话的情境去描述应该是这样的：肃穆的群山是身着金色铠甲的武士，朵朵白云是仪仗队中的一柄柄华盖，护送着雅鲁藏布江去往佛教圣地——印度。

中午时分，车队到达扎囊县，藏传佛教扎巴派的祖寺——扎塘寺就在位于离县城16公里的山谷中。古朴的寺院门口山墙的石板上刻着“全国文物重点保护单位” 。创建于1081年的扎塘寺原名“阿丹扎塘寺”，意为五有扎塘寺。“五有”是相对桑耶寺而言，即：一是扎塘寺主殿（祖拉康）底层转经回廊的宽度比桑耶寺多一弓（宽0.9米）；二是中层转经回廊绘有千佛像壁画；三是底层象征龙王卓思坚；四是中层象征南王月杰钦；五是上层象征药王热互拉。

今年28岁的索朗旺久2004年从桑耶寺佛学院毕业后回到寺中做了主持，听说有北京的记者，正在打围墙的他满身泥巴赶到寺中。

汉话非常流利的索朗旺久热情地为我们介绍扎塘寺每一处殿宇。扎塘寺最珍贵的是久康主殿内的壁画，根据题材、内容、风格，可分为两期：第一期壁画位于殿内南、北、西三面墙壁，显得古老，当属建寺时绘制，其题材主要是释迦像（高约1米）和各种男女半身形象（高约0.5～0.7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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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壁画色彩古旧、线条流畅，神韵非常，可惜的是由于时代的久远，原来的10组壁画现在只存留了8组，有的壁画由于屋顶的渗水使画面从上到下出现一道让人心痛的白痕。壁画前释迦牟尼和八大弟子的塑像在“文革”时被破坏，只剩下佛像头上的背光。

为了让我们更好的拍摄，索朗旺久打开了壁画外的木栏，在第5组壁画前详细地为我们介绍壁画的独特魅力：“这是唐末宋初的壁画，这尊释迦牟尼像面容带有印度人的特点，但服饰却是内地出家人的风格，脚上穿鞋子的释迦牟尼形象也是极为罕见的。”壁画中，环绕着释迦牟尼的其他人物形象从面相、服饰、发髻、法冠都与众不同的印、藏、汉的交融。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谁画的这些画，是藏族的画匠还是汉族的画匠？索朗旺久回答说，有专家认为是藏族的画匠画的，而且在画这些壁画的时候，他们的心境是自由开放的，所以才会有这样不拘一格的大融合。

别具风格的壁画，除在同期的夏鲁寺残存外，其他地区还没有发现。这些珍贵的历史文物，对研究西藏早期的壁画、外来影响、服饰等有极高的价值。当务之急是如何保护这些“中华瑰宝”，一提到这个问题，索朗旺久神情一下子急迫起来。前几年他们在主殿二层修建了新的佛殿，这样基本上不会再向下渗水。但怎样更科学地保护壁画，已经不是他们力所能及的了，因为这不仅是耗资巨大，而且需要专家的共同的努力。索朗旺久他说现在正在与县政府和文物部门想办法，争取早日实现一直以来的愿望。现在，每天上完早课，索朗旺久就和寺里的13名僧人一起建围墙，以便更好地保护寺院。尽管每天要干12个小时，“但我们心里都很快乐，我们有责任保护好这些‘中华瑰宝’。” 索朗旺久的脸上被信念的激情。

敏珠林寺是西藏佛教宁玛派“南藏”传承的主寺，坐落在门主乡敏珠林村东面山谷，寺庙东、南、西、北四面为米友山、却丹山、哲布山和丹玛山，风景迷人，下午我们沿着一条土路，来到1677年（藏历第十一绕迥之火蛇年）由德达林巴·久美多吉（生于1646年，第五世达赖的业师）重修和扩建的这座有名的宁玛派（红教）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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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珠林寺是前藏宁玛派两座著名寺院（另一座为多吉扎寺）之一。因这两座寺院所传的伏藏不同而形成了宁玛派的两个小支派。敏珠林寺以传授“南藏”为主，附带也传授“三素”（即：大素尔·释迦迥乃、小素尔·喜饶扎巴、卓浦巴）以来所传承的佛教经典。敏珠林寺的僧人除学习藏文、医学、天文、历算外，还以藏文书法优美著称。原噶厦政府的僧官学校的校长（“格根钦波”），按惯例由该寺的僧人中委派，还有一部分人到藏医院负责研究历算和编写修订《藏历年表》。

敏珠林寺民管会博物馆馆长希热为我们介绍了寺院中的珍贵文物。见图

在密宗殿里的地上，僧人们用酥油灯摆着法螺、法轮的吉祥图案，最精彩的是酥油花和彩沙铺的四座坛城，其精美和精细令人叫绝。希热说这是为萨嘎达瓦节供奉的，坛城是10个僧人用3天完成的，活动结束后他们会把彩沙收起来，放到后面山上的修行洞里。

敏珠林寺还有一绝，其制作的敏珠林寺集聚熏藏香一直在藏区赫赫有名，工厂虽然建于1983年，但制作的历史从德达林巴时期就已经开始，算起来已经传承13世了。丹曲丹增是藏香长副厂长，已经做了10多年藏香。他说尽管现在有了机器，但一直严格按传的古老秘方配制的，秘方藏在他和老厂长的手里，每次配药时，外人是不能进入的。除了配方的独特，敏珠林寺在生产藏香时还有一道独特的工序：把紫檀香等药材煮完后，放在两个大锅里放上2夜一天发酵，这样生产出来的藏香更具有奇效。藏香里有藏红花、穿山甲、紫檀香、白檀香等30多种珍贵的药物，可惜，现在品质好的穿山甲越来越少，一年只能找到100~200斤，所以每年只能生产2万把藏香。

7：30，敏珠林寺的一位年轻僧人吹起了法螺，晚课开始了，我们拍完后已经8多钟了。在神鼓、杵铃、长号角的齐鸣中，我们赶往山南行署所在地泽当。下一站：最早建成的“佛、法、僧”三宝惧全的桑耶寺。

完稿：5月31日凌晨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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