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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巍巍昆仑(下)——2002年第三届玉珠峰登山节登山日记(ZT)

2007-08-05    netsh.com

5月7日
眼睛望着帐篷顶,耳听帐外细小的风声,我就这样熬过一夜,我想,老天爷终于保佑我们了。4时整,次落准时起来,叫醒其他帐篷,做早餐,一一准备。由于天气很好,准备工作又快,大家都希望不要等到6时天亮再出发,而黄朝晖更是性急,“我们5点就走吧?” 次落道“不要急,等大家准备好了一起出发。”
就在准备头灯时,次落的灯泡坏了,幸好我的头灯带中有一个备用灯泡,取下后,装在次落头灯中,但我的头灯带无法装回头灯中。三个人来回折腾,怎么也搞不回去,耗费了不少时间(估计有10分钟),最后,还是次落装好,当我们找到方法时,其实非常简单,“咔嚓”一声就上去了。
【(深刻)教训之一】装备:对于冲顶过程中所有可能要用到的装备,都要在平常的训练中,充分了解与掌握使用方法(包括正反两个方面),否则,那怕是一个小小的细节,都会让你耽误时间,甚至危及整个登山过程。
5时30分,全体队员出发,次落开路,加拉居中,开尊押后。寒夜中,十盏灯火在雪山的黑夜中,与星空遥相呼应,在暗白色的雪峰上排成一线向上挪动。这场景,在去年的夜行排牙山的训练中见过,那次人多势众,头灯衬着悠黑的山影树丛,前后绵绵百米,甚为壮观。而现在,在5600米以上的雪山上,大伙喘着粗气,没有人说话,踏着沉重的高山靴,只听到“嚓、嚓、嚓”的声音,每一个人都是紧跟着前面的脚印,向上攀登。我虽然一夜未曾合眼,但自我感觉体力还行,我处在中间位置。我牢记着罗申教练的话:“登山冲顶固然重要,但一定要保持有足够的体力,保证自己能够安全下来,否则就不能强行登顶!”
天空开始泛白,大约已到5750m的高度。突然,西风聚起,大风夹着雪粒,从我们的左侧扑面而来,我们顶着风雪,依然保持队形,顽强向上攀登。大风逐渐加大,但攀登已是非常吃力。在大陡坡上,慢歇慢爬,大风越来越大,夹杂着雪粒,毫不留情地扑向我们,已经到了可以称之为狂风暴雪的程度,气温急剧下降。我们一排站稳在软冰面上,面东背西顶着狂风,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大家就这样的姿势,坚持着,登山的执着与顽强的毅力和意志,在这个时候充分表现出来。如此艰难,我问加拉教练:“要不要下撤?”,加拉道:“要坚持,大家要坚持住。”
我的身体越来越寒冷,全身发抖。可是,我的羽绒衣还在背负的冲锋包里!我身体抗寒,加上今早出发时的好天气,没有把羽绒衣穿在身上。狂风没有丝毫减弱,气温越来越低,估计已降到了零下二十多至三十度(没有实测,只是笔者估计)。我双手卷曲掩面,寒冷几乎使我站立不住,如果还这样硬撑下去,我会被狂风吹走,我会成为又一个为玉珠峰殉葬的深圳人!救命!我不能这样硬撑了!我扭头朝左下方的加拉教练示意,加拉教练快速冲到我的身边,我艰难地对他说:“没穿羽绒衣,在包里”。我能看出,加拉教练给予了极其严厉的责备,但口中没有说出来。加拉教练迅速从我的背上取下背包,在狂风下,踩稳,半拉开拉链,手伸进去,摸到羽绒包,把上边其它物件往底部压,抓住羽绒包,再拉开些拉链,把羽绒包拿出,再拉紧些拉链,拉出羽绒衣,把羽绒包塞进背包,完全拉紧拉链。我已冻得不行,满脸雪碴,鼻孔里流出已经冻硬了的东东。在这狂风肆虐的5700米的雪山上,在加拉教练的帮助下,我异常艰难地穿上羽绒衣,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
【(沉痛)教训之二】防寒:冲顶时,必须穿上足够的防寒装备,包括羽绒衣等,否则,背它冲顶作秀?决不能把自己在低海拔地区的抗寒抗风能力,拿到5000米以上的雪山上来。这是我在这次玉珠峰登山活动中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它甚至已到了影响我生命安全的程度。
狂风肆虐,雪粒扑面。已见天光的西北面,可见大团黑沉沉的乌云翻滚着,正扑向玉珠峰。三位教练决定终止行动,带领我们立即艰难下撤。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登山?什么是危险!
大约下撤了100米,风势却又逐渐变小了。队伍停住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既不再下撤又停止向上。远望西北天空,头顶上的云层与远处的大块黑云间有一圈在泛光,估计狂风不会持续,而过了中午,势必天气恶劣,绝不可能在这样的高度支撑下去。而冲顶的机会只能在这两三个小时或大或小的狂风中,否则就必须下撤到大本营,打道回府了。对于我们每一个队员来说,不论是金钱或者是时间,这样的机会只有今天这一次了。在存在冲顶的微小机会下,雪山的巨大诱惑力再次拉住了我们。我们集体向后转,又顶着狂风冲了上去,这次越过了原先下撤时的高度,到达了5800米的小平台,从这里向上看,山势更加陡峭,冰面发亮,危险程度进一步增大。我们向右横切,避开上升中的危险路线,来到碎冰路线区域,在这里,教练已事先打好了约300米的路线绳。我们依靠上升器向上攀登,就像一条绳上栓住了许多蚂蚱,我们7个人都在这一条绳上。
在这段极危险的区域上,狂风夹着雪粒又突然急剧增大,气温也随之下降。我们依然在与狂风斗争,慢慢往上爬。加拉教练走到队员身边,首先询问脚指、手指有无感觉,我自己感觉良好。在大约6000米的高度上,狂风有增无减,人的意志再次遭受考验。我感觉自己的体力能坚持上去下来,但我的精神意识告诉我,急剧危险!向上望,坡度不是很陡,但狂风、寒冷,会使人的手脚技术变形,一旦一个人出现失误,则是一个人或是拉着一串从6000米直下到5300米去!强烈的生命意识促使我对身后的加拉教练说:“在这种恶劣天气下,是否有必要再上去?”在这6000米的海拔高度上,我的神智非常清晰,非常警醒。在登顶成功而获得荣耀与自己的生命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我不上了,这种天气不能上去!”
“你坚持住,不要怕,能上得去的!”
“不行,太危险!”
“你坚持,顶峰很快就到!”
在我的身后远处有一名队员,壮汉,很明显,体力已不支。而我只是策略性地选择在后,与我上面一位队员的差距在7、8米之间。而在“五一”前的第一期的队员冲顶时,也是大约在这个高度,遇到比今天更强劲的暴风雪,而非常遗憾地被迫下撤返回格尔木。今天,再次遇到这样的坏天气,谁敢保证不继续恶化下去?
“不能上,这里距顶峰还很长,这样下去很危险。”我仍在坚持。
“坚持,爬完这两道绳,向左横切,到坡底,再向上70米,翻过这个山头,就看到顶峰了。” 加拉教练仍在不急不慢地诱导我。
能看到顶峰?天,搞了半天,这冰壁上面还不是顶峰!
“而且,你现在已经不能下,不能下去!要坚持上!”
面对这样的教练,我无法再争辩下去。今天带我们冲顶的三位藏族教练是登顶珠穆朗玛峰的藏队顶级教练,也是深圳山友所熟悉、崇拜的偶像。我退缩了,我明白了,今天的气候对久经沙场的三位教练来讲,简直是小菜一碟!他们是决意要把我们护送到顶峰上去的了!我终于打消了下撤的念头,转身加快向上爬去,因为拖延,我距上一个队员已较远了。向上爬到路绳顶端,再向左横切到陡坡下,这段没有打路绳,是碎冰,距顶峰约有70米,已到了最艰苦、最危险的地段,有的队员已拼尽了力量到了这里,我在后面看着他们,仍然顽强地顶着狂风一点一点往上爬。这段碎冰路线不是很陡峭,最合适使用法式冰爪技术,这样又会超出他们,赶到前面去,但昨天的教训使我很快取消了这个念头,我跟在后面,顶着狂风,慢慢爬上了峰顶,大约6175米的高度,往前三十多米,是我异常熟悉的测量三角钢标,那就是主峰(6178米)位置,这段距离要经过一段宽仅1米左右的山脊,如果不小心,从两侧滑下去,那又不知去到那里陪王涛兄弟了。因此,教练又在这段平坡上,打了保护绳。
我终于走过去到了三角钢标跟前,这是10时50分,我到达了昆仑山脉的东段主峰玉珠峰,海拔6178米。所有7名队员全都登顶!加拉教练向我伸出手,祝贺我登顶成功。今天的曲折经历使我无限感慨,异常激动。在狂风中,我跪在了测量三角钢标跟前,这是我的同行,我的前辈,在几十年前,克服着难以想象的困难,在各种条件都极其简陋的情况下,为了祖国的国防经济建设,肩背手抗,抬着角钢和超过1米长的混凝土测量标石,还要身背十几公斤重的T3经纬仪,异常艰难地上到这顶峰,我可以想象到一群测绘兵,头戴棉帽(没有Gore-Tex帽),身穿棉衣、棉裤(没有抓绒衣裤、没有Gore-Tex冲锋衣裤、没有羽绒衣),脚穿翻毛牛皮鞋(没有登山鞋,也不会有高山靴),在狂风中,在类似于今天的恶劣天气下,为了祖国和人民,为了党的伟大事业,他们怀揣着毛主席语录,顽强地冲上山顶。他们之中,也许有不曾披露的烈士英雄,而早于王涛、周虹俊(深圳山友,2000年5月攀登玉珠峰时遇难)等成为玉珠峰的保护神。我们今天能够有幸登顶,正是有了这些保护神的庇护,同样,我们下撤也要他们的庇护……
顶峰上,能见度很底,四周乌云密布,人在云中,更不要说看什么风景了。狂风暴雪越来越大,多呆10秒钟,就多一分危险。在匆匆忙忙拍了几张照片后,在教练催促下,我们赶紧下撤。依次走过顶上这段危险的山脊路,来到了顶峰首段没有线路绳的冰坡。常言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只有到了这里,你才能真正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上山,我们像驴一样,双眼只望着眼前上部狭窄的区域,背着背包,身体重心被压底,危险被弱化;而下山,双眼面对广阔的视野,人的重心比上山时高了许多,不太陡的雪坡,在人的目光中被强化,变得非常恐怖!如果你有恐高症,非得大叫“惨啊!”,就此滚下,不见人影!(废话,有恐高症还来登山!)
在这段冰雪坡上,我无法想象体力透支者是如何咬牙坚持下去?他(她)们的意志是如何的坚强?对我来讲,虽然保存了体力,但也绝对不敢大意,毕竟这是海拔6100多米的雪山上呀!下到一半,我前面的MM,已经瘫倒,冰爪插入冰雪中,人坐在雪坡上,不敢动了!我以及后面的队员也随之刹住不敢动弹,脑海里闪出异常恐怖的景像,我不敢想下去……
加拉教练在下面大叫:“要站起来,走,下来!”
“我不敢……”
这声音随着狂风钻入我的耳朵,让我一辈子无法忘记它,它不是哭声,它是集哭声、害怕、寒颤结合在一起的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加拉教练迅即从下面的线路绳起点处冲了上来,一边冲一边喊:“坚持住!”,迅速赶到她的身边,一把挎住她的腰部,搀扶下去,直到看见加拉教练把她身上的快挂扣入保护绳,慢慢往下走时,我才醒悟过来。这段冰雪坡不是很陡,但在这6000多米的高度上,仍是让人感到异常恐怖的。为了尽快下降高度、尽快远离危险区,在我本身有体力的驱使下,我甩开外八字步,双足发力,冰爪嵌入冰面,标准的法式冰爪制动式下降,“蹭、蹭……”,我迅速冲下,加拉教练在下面一见这个姿势,便知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一切不在尽言中,他朝我举起“V”手势,我朝他点点头,手抓保护绳,迅速向下降。到了5800米的小平台,开尊教练拦住,坐下等待后面的队员。现在大约是11时半,一路与狂风抗争,竟然滴水未进!放下背包,从里拿出水壶,这一杯热水直爽到心眼里,什么山珍海味都不如这杯水好喝!在5800这个位置上,风小了很多,但遥望山顶,依然是黑云翻滚,那里不是好地方。想到已基本脱离险境,心情特别的爽快,坐不住,竟然站起在边上的冰坡上练起上升,前踢冰爪,“蹭、蹭…”过隐,但很快止住,白费体力!刚刚脱离险境,下面的路程还长呢!想到背包里还有三颗喜之郎果冻,赶紧拿出,扔一颗给MM,吃下两颗,无比的舒服。果冻这东西,是深圳老山友向我们推荐的高山食品,名不虚传,在高山上确实是好东东!我从蛇口买了两袋,吃到C1只剩下三颗,竟然把它背上了顶峰!
队员们集中到齐后,开尊教练又继续带领下山。这时候,我不再犹豫,左手握绳,向下狂奔(此狂奔的含义不等于深圳平原山区的狂奔),逃命的兔子就像脚底抹了油,异常灵活,再向下翻过一个小雪坡,C1营地上的四顶桔黄色的帐篷遥遥可及,那是我的家呀,无比的亲切感涌上心头,再加上在此时的高度上,风力已很小了,于是踏着积雪,放肆地向下猛冲,一路领先,很快到了帐篷门口,冰镐一插,解下背包扔到雪地上,一屁股坐在背包上,直喘大气……此时是12时14分。
由于脚穿冰爪,我就在帐篷外喝水休息,等待后续队员和教练。“你好呀,大哥哥,祝贺你!”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过来,身子酥了半边!“啊,是你呀,你上C1来啦!”这是北京队的PLMM,“我跟罗教练说,我要上C1,明天去冲顶。”啊?MM伟大,好个巾帼英雄!
“你的高山反应没事吗?”我问。
“好多啦!”骄滴滴的笑声。
“到这5600,又会加重的。”
“不怕了!”什么都不怕,就怕MM不怕!
“你那口子呢?”
“还在后面呢,没上来。”
这两口子想上去,我看难。等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一名队员回到C1。他们都钻入帐篷休息。我不想等待,我对次落老爷提出,要求一个人先下山,次落问:“记得路吗?”,“当然记得!”别忘了我是在野外混饭吃的,老江湖一个。次落想了想,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与队友黄朝晖、刘丹亭依次告别,独自率先从C1下撤。手抓路绳,踩着厚雪,快速下降,远远地两个黑影,蹒跚而上。冲到近前,正是北京队的小刘和一个助教,相互打招呼祝贺后,知道小刘和他那口子,确实在为明天从C1冲顶作努力,但看他的状态,实在不敢恭维,每跨两步,便要趴在雪地上喘气歇息,这个样子能冲顶?精神着实可嘉!看那教练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摇摇头。看来,要难为次落和加拉两位教练了,除非这两位教练,抱着他俩上去,否则……但最好让次落抱这个小刘,让加拉抱那个PLMM,因为次落已经从深圳抱走一个PLMM到他的北京的家里去了,如果再让他抱一个PLMM,嘿嘿……
告别了他俩,我沿着雪坡上的脚印继续快速下撤。到达了ABC上面的坡顶,桔黄色的帐篷就在山坡下。在这里,有上中下三条路线,我看了看,不知什么原因,选择了中路下撤。没走几步,就感觉异样,因为雪太深,我个子小,这雪已没及我的大腿。但我已难以更改路线了,看看路线并太远,还是硬挺着往下走,每走一步,雪深过膝,都要用冰镐击打脚上的冰爪,如此走下去,立感体力消耗巨大,人很快就没了力气,从早上开始冲顶到现在,口入食物只有一杯咖啡牛奶、一碗方便粥、一杯果珍、半升热水和两颗喜之郎果冻,而这几个小时与狂风搏斗,体力消耗巨大。一步一曲,跌跌撞撞,搞得满身是雪,但是前进速度很慢,帐篷就在眼前,可总是遥不可及,人,已经没有了力气。我不知道,次落老爷为什么会放我一个人下山,我想起了1999年玉珠峰的登山节,香港队员阿李在天色已近黄昏时,因体力不支,独自一人从C1下撤,结果失踪,搞得全队大搜索,直到凌晨4点多才找到。我当然不希望重蹈覆辙,仍然是十分顽强地走下去,直到帐篷跟前,回首仰望,这段雪坡并不高,但由于走错道而耗费了大量的体力,人身极度疲乏,我开始对剩下的路程感到恐惧起来。
在ABC,我坐下休息了好长时间,喝水,补充了一小包牛肉干,两片巧克力,换下身上的高山靴、冰爪等沉重的技术装备。此时,已在坡顶见到二位教练和杭州的沈MM。由于我用的是小冲锋包,只好把高山靴、冰爪挂在包的外面。看看,虽只有三点多钟,但黑云压顶,天气已经转劣,说不定等会儿就会大雪纷纷。在与两位教练打了招呼后,我又独自先行上路了,但现在的状况与先前大不相同,背着背包,高山靴和冰爪在晃荡,蹒跚而行,慢慢走过这段雪坡,到达下山路径的坡顶,实在是走不动,放下包,卸下高山靴和冰爪,用冰镐穿上,扛在肩上,再背上包,一步一步往下挪,那样子一定很狼狈。人在极度疲乏时,很快就会跨掉,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下这百多米的大坡的。当我走到坡底回望,两位教练背着重包,已从身后赶了上来,超到我的前面去了。我摇摇晃晃,感觉自己像是在深一脚浅一脚往前挪,天色昏暗,大雪将至,无力的头脑驱动着麻木的双腿仍在机械地向前挪动,就像当年在毛乌素沙漠一样,由于年少无知,深入沙漠后,缺粮断水,当我踉跄地走出沙漠时,迎接我的是脚下那奔腾翻滚的乌兰木伦河……双眼直冒火星,朦朦胧胧中,桔黄色一闪,那是我们的帐篷,我已慢慢移近了大本营,远处依稀可见几个人影,正在往汽车上装东西,我朝着这个方向挪去,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背上的背包、扛的高山靴和冰爪有如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马上就到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那是罗申教练,他看到了我的异样,迅即赶过来,从我的肩上接过高山靴、冰爪和冰镐,我摇摇晃晃地走进帐篷,坐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17时15分,大本营。我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疲乏的感受,当我接过教练递给我的满满一大杯果珍时,那桔黄色的液体对我来讲,简直就如救命稻草一样……
歇息片刻,身体慢慢复元。登顶后,是我第一个返回大本营,罗申教练给我颁发了登顶证书。过了不久,杭州MM沈为娜也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大本营,我们把背包整理了一下,扔上双排轻卡。18时,我们告别教练、告别大本营、告别玉珠峰,踏上了归途。天空黑云翻滚,看不见玉珠峰,预示着玉珠峰地区又将面临一场暴风雪!汽车在石滩地上颠簸慢行,大本营在眼里慢慢消失,我就这样离开了生活了五天的玉珠峰。我累得在车上都不想说话,从3号进山到今天(7号),未曾换过衣服、未洗过脸、未刷过牙(以嚼口香糖代替),而洗澡,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极度腐朽堕落的资产阶级生活!一张口,那不知是什么气味,但我们都一样,也就没有了高贵与低贱之分!汽车慢慢接近青藏公路,远处一群高原野驴正放肆地撒蹄疾跑,在离得我们远远的时候才止住蹄。司机停车,我赶紧拿出相机,虽然镜头焦距只有135mm,但依然能看清那野驴矫健的身影。我希望我像它们一样,奋蹄于山水之间,自由自在!往回望,仍然是乌云黑压压一片,我再也看不见她了……
再见,玉珠峰……
【(深刻)教训之三】体能与负重训练:总结整个登山过程,大感体力不足!体能与负重训练,需要长久坚持,只有到了瘦猴和指针那样的水平,到玉珠峰来,才能得心应手,傲视群雄(雌)!
【(深刻)教训之四】男人不要害羞:走之前,破天荒去化妆品柜台买防晒霜和唇膏,被小姐说得天花乱坠,不知云里雾里,赶紧买了一支30SPF的防晒霜和唇膏,逃之夭夭。进山后又没有好好使用,仗着自己脸皮厚和胡子拉碴能够抵挡一阵子,胡乱对付一番!没想到,报应在后头,下山后,嘴唇与鼻子和猪八戒一般无二,一路逃窜回深圳,路人皆视我为怪物,狼狈不堪!

转自:http://bj3.netsh.com/bbs/90526/25/32556.html55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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