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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出埃及记 |
2007-07-16 cn-action.net |
出埃及记 序 地中海的史诗 2月7日对我们来讲是最长的一天。经过了30个小时的跋山涉水,从东海之滨,来到波斯湾畔;从长江入海口,来到尼罗河三角洲;经过了亚洲乃至世界当前最勃兴的两个城市:上海和迪拜,也来到了此次旅行的中心:开罗。然而这些都不是终点,在深夜里疾驰的巴士上我们虽已疲惫不堪,但仍心潮澎湃。因为等待我们的,将是孕育了人类“古典时代”的摇篮—地中海。 如今那一时代虽已远去,但早已成为人类文明的一块基石,奠基了如今占全球统治地位的西方文明。Classic一词所代表古希腊和古罗马时代的精神:谐调、高雅、持久、经典,则成为我们人文、艺术和心灵的一种典范。 我的地中海初印象,竟是黑夜里的一抹白浪。是夜星稀,波澜壮阔被深藏在夜色中,只在惊涛拍岸处激起。 一夜难眠,风声、涛声入梦。一觉醒来,窗中终得见真容:天色阴郁,狂风大作,波涛汹涌。 [地中海] 我们开始了亚历山大之旅。这是一个神话般的城市:英雄的史诗,先哲的忧思,美人的传奇,世界的奇迹。虽俱往矣,却适合在这样一个风云际会的日子里探寻追思。 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这座城市的诞生就永远烙下了历史上最伟大的征服者的印记,以Alexander the Great的名义!。亚历山大大帝永远是一个迷。他像一阵风,卷过半个欧亚大陆,不到四年时间就征服了包括埃及和小亚细亚在内的整个波斯帝国,又挥戈阿富汗,直下印度。十三年前,他的帝国仿佛从天而降,十三年后,一切又都烟消云散。他无与伦比的军事天才似乎是上天赐予,出道时还是风流倜傥20少年,却已身先士卒,风卷残云,战无不胜;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恶疾却又如此快地夺去了他正当盛年的一切。后世纪录他的征服史竟没有血泪,只有激情与传奇。他用文治武功开启了一个“希腊化时代”,身后给他的将领们留下了被瓜分的帝国,而埃及则开始了托勒密王朝,亚历山大也开始成为埃及的中心。 [英雄雕像] 托勒密王朝的终点,在亚历山大,上演了一段更加惊心动魄的故事,江山美人,宫闱权谋,这是人类政治史上最富戏剧性的一幕。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与弟弟托勒密十三世共同继承王位,但逐渐被弟弟排挤出去,姐弟争斗不已。这时,古罗马最著名的两位征服者的你死我活的内部争斗却烧到了亚历山大:征服了叙利亚和巴勒斯坦的庞培,和为罗马拓展了高卢、比利时和莱茵河以西的德意志疆域的恺撒。落败的庞培避难于埃及,恺撒仍率军队远征追抵。托勒密十三世基于形势处死了庞培献于恺撒。而克娄巴特拉则将自己藏在地毯中自荐给亚历山大宫殿中的恺撒。艳后在新欢的帮助下夺得了江山,也为恺撒生下了儿子。恺撒大帝遇刺身亡后,其亲密战友和继任者安东尼竟也成了克娄巴特拉的情人,两人厮守在亚历山大。罗马人对安东尼的作为很不满,遂屋大维(恺撒的甥孙和安东尼的妻弟)在元老院的授权下击溃安东尼,一路穷追到埃及,逼其自杀。克娄巴特拉欲故伎重演,但未能成功诱惑屋大维;不堪受辱的她用一条角蝰的毒液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曾经的倾国倾城已经香消玉殒,如烟往事只能在希腊-罗马博物馆中凭吊。 [埃及艳后雕像] 那是一个群贤毕至的时代。当时人们称亚历山大为“世界上最有学问的地方”。亚历山大图书馆的收藏据说涵盖当时所有古代世界已知的一切学问。而成为世界各地学者的教育中心的亚历山大大学更是汇集了全球的学术精英。正是在亚历山大大学,阿基米德发明了一种“阿基米德螺旋泵”,能够把水从低处送往高处,至今有的地方还使用这种抽水泵;欧几里得创造了几何学体系;海普西克利斯首次将黄道带划分成了360度;埃拉托色尼计算出了地球的直径。 那个开创了公理般辉煌的希腊学术时代,伴随着图书馆和大学的毁灭而在中世纪消失了,但由这一古典数学精神所产生的理性、确定性、永恒的不可抗拒的规律性等一系列思想,则在人类科学和文化发展史上占据了重要的地位。如今重建的亚历山大图书馆是21世纪高科技建筑学的杰作,曾获“2000年世界最佳建筑设计奖”,也是阿拉伯世界最大最先进的图书馆,能让人回忆起这个古城的辉煌。 [亚历山大图书馆] 那是一个商贾云集的时代。这里在公元前后曾是从英国到中国的贸易线路上的枢纽。公元前270年建造的亚历山大灯塔的烛光在晚上照耀着整个亚历山大港,保护和指引着每一艘进出港口的船只。它以500英尺的高度成为当时世上最高的建筑物;它也是除了现存的金字塔外,最后一个消失的七大奇迹。十四世纪的大地震彻底摧毁了它,遗址的大理石块更被改用来兴建碉堡,这就是今天我们看到的盖特贝城堡。在这个明亮的土黄色的要塞,在这个古代世界奇迹巨塔曾经屹立的地方,我们远眺地中海,惊涛骇浪在风起云涌中激起胸中的豪情万丈。 [盖特贝城堡及地中海] 亚历山大在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中期也曾一度重现过光彩。该城是地中海的一个繁荣的国际性港口,“5个人种,5种语言,12种信仰”。然而1952年的埃及社会主义革命使大批外国侨民撤离,使该市的多元文化社会瓦解,发展似乎也停滞了。 [亚历山大港口或街道] 如今穿梭在亚历山大狭窄的街道,是一种很独特的体验。那些欧式建筑、茶房酒肆、有轨电车、繁忙的港口仿佛还让人感受着上世纪上半叶的欧陆风情;街头市井发现的一张张俊毅的希腊的面孔则是这个城市历史的遗存;散布的罗马遗迹留下古典英雄时代的印记;而祷告时间的钟声和唱咏的召唤则提醒我们它已经是一个伊斯兰城市。难怪英国小说家达雷尔将这座古城称为“记忆之都”。你经过的每一间房屋,或许是先哲顿悟之所;你走过的每一条街道,或许是勇士凯旋之路;你踏上的每一寸土地,或许是英雄长眠的地方。 [罗马剧场或博物馆花园或庞培柱] 我们在黄昏时候走进蒙塔扎宫花园,它位于地中海边的台地,是一座带有佛罗伦萨风格的园林建筑,为王室和总统的避暑地。行至海湾对面眺望,透过云层的夕阳为其镶嵌上一轮金边,本来一道道雪白的浪花变成了橙红色的弧线,迷醉得我们都扶着桥廊若有所思,久久驻足。 [蒙塔扎宫黄昏] 从亚历山大回开罗的途中,大巴上我们庆祝了农历新年。 中世纪的开罗 文明的破晓 尼罗河日落 诸神与法老 逝者如斯夫 卢克索的这个上午是因为一个意外而获得的,我们没有按原计划赶上早上去红海的车队。开始有些郁闷,但随后我发现,这是埃及之行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我们几个人漫无目的的踱步在故都的街道上,时而驻足,时而踟躇,时而凭栏远眺,时而坐看云起。慢慢的,在温煦阳光照耀的上午,我的心完全化开了,如烟如雾,弥漫在这千年古都的令人意驰神迷的空气中。 走在河边那条整洁的滨河大街,如同穿行于时光的走廊,四千年的风云沧桑淡淡的在你眼前掠过。一边是尼罗河静静的流淌,间或几只帆船漂过;对岸黄色的山谷蒙上一层薄雾,那里埋葬着远古的帝王。一边是笔直的街道,摩登的轿车和复古的马车都在这里穿梭,而街道那边是宏伟辉煌的古埃及神庙。不同肤色、不同装扮的人在这里经过,或行色匆匆,或怡然自得,他们擦身而过或目光对视的一瞬,又是这座城市历史的一刻。 [卢克索两岸1-2] 卢克索旧时称底比斯,是埃及中王国和新王国的都城。而公元前1550-前1069的新王国时期是法老的黄金时代,埃及达到了举世无双的辉煌。一个个伟大帝王的名字始终回荡在古老的大地之上:图特摩斯,阿肯那顿,图坦卡蒙和最杰出的拉美西斯。他们以底比斯为中心,南征北伐,建立了世界上最早的帝国。疆域极盛时,南部边界扩展到了位于努比亚(今苏丹)的尼罗河第五瀑布;向北侵入巴勒斯坦和叙利亚,直抵幼发拉底河流域。 底比斯全盛时期的人口接近100万,《荷马史诗》中把这里称为“百门之都”,是当时世界上最繁盛的城市。具备如此众多的劳动力,加上对外征战中获得的巨额财富,底比斯人有能力建造无与伦比的神庙来祀奉他们的阿蒙神和太阳神。这些神庙都建在尼罗河东岸,每天清晨迎接东方喷薄而出的旭日。河西岸则是死者的世界,每天黄昏夕阳在这里沉没,那些被臣民们奉为神明的法老就在西岸的谷地为自己修建坟冢。 古埃及人认为太阳从东方升起,象征着生命的开始;太阳在西方降落,象征生命的结束。人的生命就像日出日落一样循环往复,通往来世的道路就是太阳的旅程。太阳每天从东岸升起,缓慢地跨过尼罗河,在西岸降落。法老们生前住在尼罗河东岸,死后葬在尼罗河西岸,夕阳伴随着法老在幽冥世界里开始旅行,法老随着西落的太阳又踏上了新的生命历程。如此昼夜交替,永无休止。 国运亦如人的生命,兴衰荣辱难逃宿命的循环。辉煌了500年的底比斯在新王国末期开始衰落。日出日落、斗转星移依旧,古埃及文明的辉煌已经渐渐逝去,外来的统治者更迭频仍,古城几乎被人们彻底遗忘了。直到19世纪中叶,泥沙覆盖的神庙被重新发现,游客纷至沓来,卢克索才重新焕发光彩。 埃及所有的故事和传说,都在讲述一个共同的主题;所有的古迹和文物,都在印证一个共同的主题,那就是—追求永生,追求永恒。他们的文化牢牢建筑在生命永恒这一信念的基础之上。他们在众神的帮助下为了确保生命永恒而竭尽全力,矢志不渝。由此才诞生了金字塔、卡纳克神庙、帝王墓室、图坦卡蒙宝藏、木乃伊等等那么多伟大的东西,让后世的人无比敬仰,唏嘘今人的浅薄。古埃及人从历史上消失了,但他们的创造却达成了永恒,成就了人类文明史上最早的一段辉煌。 王者已逝,只化成高大而残破的塑像,威严端庄的坐着,身旁空空荡荡。他们还在默默注视着沧海桑田的变化,心里留下的只是当时世界上最豪华的都城底比斯的记忆。 [美农巨石像] 历史的长河就在身边流淌。曾经奔腾不息、泛滥不止的尼罗河如今的步伐已是平缓舒徐。她像一位老人,包容着历史的沧桑,孕育着永恒的传说,经历着岁月的风霜,已是铅华洗尽,淡定自若。每一条河流都有着感人的经历;每一条河流都经历过兴盛和衰亡;每一条河都目睹过人类的欢乐和痛苦;每一条河流都记载着人类活动的历史。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我们买了尼罗河渡船的往返船票,在甲板上感受两岸浮华。恰巧遇到一位年愈古稀的英国老太。她在英国时患有很严重的肺部疾病,但卢克索的阳光让她好转过来,获得重生,于是就长期呆了下来,一住就是七年。她每天独自从西岸坐船去东岸,走访朋友,查一下信箱里是否有英国来信。想想她虽孤独一人在异国他乡,但每天感受尼罗河的日出日落,流连于古代的胜迹,接受着来自远方的祝福,一定很欣然自得。 回酒店的路上,我们乘上了四轮马车,嗒嗒声响起,古埃及文明留在了身后。 星空下的浪漫 偶然 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情人节的下午,我们穿越了东部沙漠,从卢克索向红海的度假圣地古尔代盖进发。这条线应该也是当年摩西出埃及的路线,就这样从文明跨出几步便是无边荒原。 已近日落时分,车队进入沙漠谷地,连绵的山岩耸立两边,斜阳将寸草不生的土黄色山脉烧出了黄澄澄的金顶。车越开越快,但翻过一个坡又是一个,越过一座山又接一座,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走出这万古不息的荒蛮之地。 [荒漠日落] 我们在快爬上又一个坡时,司机突然做了个手势,带着我们倒数“5-4-3-2-1”,车到了坡峰,视野的远方竟是一片湛蓝。我们激动的叫了起来,红海到了。这是一份难得的体验,沙漠与海水的直接对话,满眼只有最纯的黄和最净的蓝。荒原与沧海都是那么的宏伟和浩瀚。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终于抵达了古尔代盖。沙海间的城市华灯初上,椰影摇曳,遍布着的阿拉伯风情的度假酒店展现着别样韵味。一路风尘的我们心情舒缓下来,开始滋生出浪漫的情愫。 今天该纪念些什么吧,对大多数的我们来说,这是三十岁以前的最后一个情人节。异国他乡,离愁别绪,虽伊人不在,十二颗心仍可以相互慰籍,收拾一种心情,记忆一段岁月,寄托一份相思。 于是在这个情人节之夜,在这个温馨浪漫的Sand Beach酒店,我们有了自己的庆祝。我们在露天游泳池畔合影留念。明黄的灯光勾勒出环绕的白色小楼,池底的射灯将浅蓝的池水照的象翡翠一般,十二张凝固的面容留下了一份岁月的珍藏。 [游泳池畔合影] 没有玫瑰花,男士们在沙滩上为每位女士点起玫瑰熏香,杳杳清烟无凭,只把香气弥漫于这山海间,纵有千种“山盟海誓”的夙愿,祝福的话只浓缩成一句—“心想事成”。男士则被回报喂入口中(当然是用手啦)的巧克力,格外甜蜜。我们每人得到一张明信片,十三个签名(包括同行埃及帅哥导游)代表了一份难得的缘聚,“2005年情人节夜于红海边”。 一行人拿着手电,来到了伸入海中的栈桥的尽头,虽然照不见脚下清澈海底的珊瑚的颜色,却被烟波浩淼的景象呆住了。无际的大海泛着银色的光芒,沿着海岸线轻轻冲刷着黄沙,间或的晶莹那是珍贝的眼睛。身后灯影绰绰,眼前的大海却无边浩淼,与无尽的星空连成一片,远处升腾起的缥缈雾气则给这场景增添了虚幻色彩。一切安静的只有海浪“刷刷”的声音,我仿佛一个人面对无穷的宇宙,又像面对自己的内心。对面是“海枯石烂”的永恒,还是“在水一方”的心灵彼岸,抑或是世间万象无常幻灭的印征? 我们是七十年代中期的一代,不知不觉间也要步入中年。青春的无羁已渐渐转换成对事业与家庭的担当。但我们都喜欢“在路上”的感觉,自我放逐于山水天地间,访古寻幽,对酒当歌,为美景迷醉,为古人落泪,只为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我们曾经年少轻狂,指点江山,群情激昂;如今有些迷惘,为生计奔波忙。 我们曾经义薄云天,敢做敢当;如今有些矜持,告诫自己收起锋芒。 我们曾经低吟浅唱,诉说衷肠;如今有时放浪,买酒寻欢,疗解心中的伤。 我们曾经不识愁滋味,任凭酒肉穿肠;如今有时落寞,让孤独的泪流淌。 我们曾经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如今也大腹便便,皱纹爬上了脸庞。 我们曾经衣带渐宽,为爱痴狂;如今却不忍看她老去的模样。 …… 回到海滩边,我们平躺在躺椅上,只见深蓝色苍穹上的满天繁星闪烁。沉默中,微光里,何曾听得见他们和我们的对语? 这一场景让我想起了去年看过的一部电影:External Sunshine of Spotless Mind(可翻译成“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里边男女主人公在情人节之夜,也是这样并躺在海边的冰面上,仰望着满天星空,那是2004年最动人的一个爱情镜头。影片的名字从此在我心中萦绕不去。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理想化的时代,人生难免太多伤痛、负担、烦忧、苦闷和压抑。但我们不该痛苦、堕落、逃避或者甘于平庸,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在心灵深处,留下那永恒的阳光。谁没有过心痛的回忆,但即使回忆被消除,感觉也不会消失。在人心中的角落里,都有值得保留的过去,保存记忆的片段,保存对真爱的感觉,保存对人生、自然、古典或现代文明的点滴感悟,保存对艺术和生活况味的审美快感。或许我们可以,微笑面对生活的真谛。 凭海临风 对酒当歌 宗教之光 旧约 出埃及记 第二十四章 摩西上到山上,有云彩把山遮盖着。 耶和华的荣耀停在西奈山上,云彩把山遮盖了六天;第七天,耶和华从云彩中呼唤摩西。 耶和华荣耀的景象,在以色列人眼前,好像在山顶上出现烈火。 摩西进入云彩中,上到山上去;摩西在山上四十昼夜。 旧约 出埃及记 第三十四章 摩西就凿了两块石版,好像先前的一样。他一早起来,照着耶和华吩咐他的,上到西奈山去,手里拿着两块石版。 耶和华在云彩中降下来,与摩西一同站在那里,并且宣告耶和华的名字。 耶和华在摩西面前经过,并且宣告说:“耶和华,耶和华,是有怜悯有恩典的神,不轻易发怒,并且有丰盛的慈爱和诚实,为千千万万人留下慈爱,赦免罪孽、过犯和罪恶。一定要清除罪,追讨罪孽自父及子至孙,直到三四代。” 摩西急忙俯首在地敬拜,说:“主啊,我若是在你眼前蒙恩,求我主与我们同行,因为这是硬着颈项的人民。又求你赦免我们的罪孽和我们的罪恶,把我们当作你的产业。” 深夜十一点,我们从沙姆沙伊赫出行,我们将经历这次旅程最艰苦的一段:夜登西奈山。 刚出声色犬马之所,便又进入一片洪荒之中。原来即使在现代,文明也只是被茫茫荒原包围的一个据点,更何况古人出塞之苍凉心境了。巨大的山形构成一幢幢黑影陡然而立,如刀劈斧砍般;山峰鳞次节比,绵延不绝;一轮弯月挂在山头,背景是漫天繁星做的幕墙。想起一句“皓月冷千山”来,一种荒蛮质朴之壮美跃然眼前。 我们终于在凌晨一点多来到了西奈山脚下,想不到这里停了不少大巴,与我们一同“自虐”。刚离开比基尼盛行的海滨,到这里竟然寒气逼人,需要穿上上海带来的全部衣服。出发前我们围成一圈,将手掌一重一重搭在一起,以示相互鼓励。 我们列队而行,走的是盘旋而上的“骆驼小道”,身旁不停有贝都因人牵着骆驼经过,为走不动的人提供便利。路上没有灯,却给西奈平添一份神秘和壮观。抬头仰望,黑色的巨峰显得那么宏伟而高不可攀。我从未见过这样壮观的星空,深邃的苍穹幕上,银河如倾泻而出,恒星洒满了天空,闪亮着光芒,召唤着众生走近它。 骆驼小道的尽头接着750级悔罪台阶,是登顶的最后一段路。陡峭蜿蜒的台阶在黑夜里尤显艰难,它让人收起任何征服的欲望,顶礼膜拜般走向终点。 经过近4个小时的跋涉,我们终于等上了山顶。我们是属于到的比较早的一批,便纷纷抢占有利地形,或坐或卧,等待日出。 西奈山之所以吸引这么多人攀登,有很强的宗教情结。传说中它是《圣经》中摩西停留40天,接受上帝“十诫”的地方,这便吸引了许多朝圣者。而“在黎明前攀登西奈山观日出”,被《国家地理杂志》评为“全球25大冒险旅程”,也令很多非信徒前来尝试。 犹太民族一直是一个命运多桀的民族,屡次被灭国、被奴役、被屠杀。但即使在两千多年间像被风吹散的树叶那样散居于世界各地,他们独特的宗教信仰、语言文字和生活习俗却顽强地保留了下来。犹太文明与中华文明是仅有两个保存至今的人类早期文明。而犹太人为人类历史贡献的伟大人物更是群星璀璨、举足轻重:耶酥、马克思、爱因斯坦、弗洛伊德、康德等等,定义着我们的信仰、制度、科学、心理和哲学。 摩西是这个民族最早的伟大领袖和思想家。他带领犹太部落为摆脱在埃及的奴役生活而出走,渡红海,出埃及。他们为了自立而选择了荒漠,在西奈旷野整整流浪了四十年。而上帝在西奈山向犹太人的授诫和立约—犹太人视上帝为唯一的神,而上帝则视犹太人为特选之民(the chosen people)。这一事件塑造了犹太民族及其宗教。做为犹太教经典的《旧约圣经》中的诫命构成了犹太人存在的一种属性,以致即使是在流亡生涯中,他们也保持着自己精神世界的完整。信仰所产生的力量是无法低估的。犹太人自认为是上帝的选民,因此没有什么能够征服他们,当整个世界沉沦的时候,他们必须对救赎担起责任。 在摩西时代,犹太人的救世情结表现为对自身命运的责任。而耶酥时代则发展到以人类的宗教救赎为指向的。基督教继承了后者。 信徒们在西奈山探寻的意义是在体味基督教的本源,跟随当年的摩西的足迹,感受“悲壮的命运-神谕-受诫-信仰-原罪-救赎”这一人神契约的过程。 人越聚越多,虽然都疲惫不堪,寒意刺骨,但都相互依偎温暖着,虔诚的注视着东方。晨曦微露,耳边响起了圣歌,美妙的和声如仙乐般沁人心脾。那是山顶的小教堂旁信徒的合唱。天使的歌唱令我们如此安详、幸福和温暖。这一刻荣耀归于真神,你的子民颂扬祈福,让心灵感知久远的召唤,让世界贴近圣洁的思想。 [教堂和歌唱的人们] 苍穹的色彩越来越丰富,云层也越来越厚。一团团深灰深蓝的云开始慢慢变红 [日出] 第一缕曙光洒在这片神所眷顾的土地上,撒向朝圣的人们,每个人身上镀了一层金色之光。上百人在一起呼喊,歌唱,在太阳的光芒下寒意不在。天蓝的通透,白云幻彩,似浮萍飘动。语言在此刻已很词穷,时间凝固在这一刻。我们是那样的激动,一夜的劳碌筋骨只为这高峰体验的时刻。西奈山的黎明,一片神圣的光环笼罩着我们。 [西奈山天空] 太阳踏出地平线,整个西奈山尽现眼底。峰峦叠嶂,岩石块被染成一片火红色,而阴影部则呈赭黄色;明与暗的对比,更增添一份心往神迷。这片土地几千年仍保持着这份遁世绝俗的荒凉,使人感觉不像置身在地球,这是一块创世纪的土地,壮观而苍凉。 [西奈山峰峦] 经过2个多小时下到山脚,参观属于人类文化遗产的圣凯瑟琳隐修院。隐修院静静的安踞在西奈山的万丈峭壁下,近似一个原石砌成的小城堡。与其他教堂和修道院的繁复辉煌不同,这里处处都不示张扬,展现了一千多年前的原始状态。住在这里的20名隐修士属于希腊东正教,其中大多数来自希腊圣山的各所隐修院。隐修院拥有5世纪流传下来的世界上最古老的圣像,图书馆里收藏着一些最重要的宗教典籍手抄本,其地位仅次于梵蒂冈。真是印了那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隐修院] 隐修院纪念的凯瑟琳出生于公元294年的亚历山大市一个非基督教显贵家庭。她聪颖貌美,学识渊博,曾受一位叙利亚僧侣的启蒙和影响,被施洗并皈依了基督教。罗马总督在亚历山大镇压基督徒时,凯瑟琳挺身而出当面予以斥责。总督召来50名学者与之辩论,都被她折服,连总督的妻子也笃信了基督教。盛怒的总督决定处决凯瑟琳,年仅18岁的凯瑟琳在棘轮车上受尽酷刑后被斩首示众。她死了,但她那一种以身殉教的精神激励着基督教徒们。经过几百年的斗争,基督教终于得到了承认,为了弘扬她这种精神,教徒们以她的名字命名了这座隐修院。 隐修是流行于东正教会中、以苦身修行为宗旨,以遁世独居或群居为特征的修炼制度。奉行者终身不婚,逃避世俗生活,遁迹山林旷野,潜心默念祈祷。在西奈这个远离文明的荒漠之地,在这个饱受战乱和宗教冲突之苦的地方,这一隐遁就坚持了1500年。 我想起了在上埃及的神庙里,在微茫的角落,雕刻着基督教的圣物。那是当年埃及的科普特基督教徒躲避罗马人对异教徒的屠杀而藏身于被废弃的神庙的遗迹。虽然颠沛流离,朝不保夕,但微弱的宗教之光仍然让他们为信仰而坚持,心灵的温暖足以慰籍余生。基督教虽然在公元4世纪被定为罗马国教,但由于与罗马教廷和后来东罗马帝国的东正教的教义相异,埃及的科普特基督教一直被压制和遗弃,不得不孤独的发展。中世纪以后更是遭受伊斯兰势力的压制迫害,但科普特基督教在埃及一直顽强生存到了今天。 [神庙里基督标志] 碧海狂沙 后记 |
转自:http://www.cn-action.net/bbs/dispbbs.asp?boardID=6&ID=1746463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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