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香港游记之卖葱老妪

《中国经济导报》、《南方日报》

《农民日报》http://rm.narrowad.com/images/ibm_1_2.swf?clickUrl1=http;A>F>Fclick.narrowad.com>Fclick>Fpc.jsp;Fid;Dibm3layer3

姐姐住在元朗凤翔街，相比尖沙嘴、中环、旺角等地而言，这里的人文生活，平民、草根气息要浓一些。

我时常和姐姐一起去买菜。

有一天，在肉菜市场门口的过道，我发现有三两个鲐背白首的老妪，盘膝坐在地上，身前摆着一个不到半平方的摊子，上面陈列着稀稀疏疏的一把葱，或一把芫茜，她们看起来都有七、八十岁了，老态龙钟，或抽着烟，或半眯着眼，似睡非睡，与周围的景象十分不协调。我心里好奇，问姐姐，这些婆婆在做什么呢？姐姐答，卖葱啊！

我不禁笑出声来，就卖那几根葱？

都说香港人生活富庶，政府清廉，社会保障制度完善，然而，看眼前的这两个老妪，已是风烛残年，居然还要栖身市井，以卖葱为生，这是什么缘故呢？

闲着时候，我一个人在元朗的大街小巷里逛。

不经意，在眼花缭乱的广告牌下、车水马龙的街边，我再次发现卖葱或卖芫茜的老妪——身子萎缩，箕坐在地上，脸上挂着老人家常见的迷茫和无意识。我停在其中一个的对面，透过来来去去、脚步如流的人群观察她，过了一刻钟，并没看见有人上前问津。

这时，两名警察从她身边走过，毫不理睬。这也怪了，小贩见到警察都要“走鬼”的，只恨没多长一条腿，她却不曾挪一下，泰然自若。

回到家里，我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所见所想，姐姐听了，哈哈一笑，说我误会了。

原来，这些婆婆都是元朗围村的居民，以前以种菜卖菜为生，后来，政府征用了围村的土地，建起高楼大厦，他们早就由农民蜕变成市民了。

我问：“婆婆卖葱，是生活所迫吗？”

姐姐摇头说：“你可别小看这些婆婆，说不准，她们都有过百万的身家……”

我大惑不解，问：“那还要卖葱？”

姐姐又笑，说：“她们的土地被政府征收，都获得巨额赔款，几辈子也吃不完……婆婆在街上卖葱，是为了消磨时光，粤语叫‘过日神’——她年青时是卖菜的，老了，还是喜欢卖菜，象征性的，也不计较别人买不买；警察也不能抓她——年逾古稀的老人家，抓她干嘛呢……”

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