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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老荒重返昭武九姓(下) |
2007-08-01cncn.com |
六、卡尔希掠影
从布哈拉到昭武九姓中的小史—即今天的卡尔希市—有160公里,四人拼车每人付7000苏姆。早晨,我在长途车站等了很久,也不见第二个乘客。大概是由于这段路穿越荒漠,地广人稀吧。时间不等人,我干脆包车,和司机谈好25000苏姆。 大宇驶出布哈拉,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盐碱荒漠。公路遇丘陵上下起伏,似通往天上。驶到阿姆-布哈拉干渠,才看见农田。但村与村相距遥远。其中一个村子名叫“中国村”(发音为“契丹”),我好奇地下车给村口的牌坊照相。现在村里并没有中国人,不知村名有什么典故。突厥语民族习惯用“契丹”指代“中国”。可能村名不该翻译成“中国村”,而应是“契丹村”。耶律大石在征服河中后,或许有西辽军队来这里戍守。 车刚到卡尔希市郊,司机就开始耍赖,骗我说这里就是长途车站,要进城还得加付3000苏姆。我激励自己与他辩论。车又开了不到一公里,古建筑群都看见了。我让他就地停车,我步行过去。他收了我2万5后,还追着讨要3000。我做暴怒状,拿出议员名片晃晃,斥责道:“你再要钱,我就给议员打电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卡尔希的阿迪纳古建筑群由四所宗教学校组成。第一座闭门谢客。第二座入内是传统乐器作坊。一位老师傅放下活计,如数家珍地给我介绍民族乐器。 第三座最大,里面是历史博物馆,但展品不多,有叶尔库尔干古城出土的小金人复制品。1326年,察合台汗国的怯别汗迁都到尼谢夫(小史),并改名为“卡尔希”,即蒙古语“宫殿”之意。以后宫殿多次改建,加上伊斯兰化的影响,后人只知道这里是宗教学校了。 第四座里面是传统制衣坊。民族服装全部由女性手工缝制。这些女工请我为她们照相。还选出一个漂亮妹妹,给她更衣戴帽让我拍。 这卡尔希也是个热地方,参观完古建,我赶忙钻进公园,坐在树下喝了两瓶可乐。然后乘小公共到大桥。桥下是卡什卡达里亚河,天旱水少。公路桥旁边有座11拱砖桥,证明水多时河面很宽的。 返回长途车站,拼车去东北方向的沙赫里夏布兹,每人3000苏姆。这回赶上三缺一,不用等待了,但要在车后排挤着。我的对策是睡觉。睡着就不会难受,兴许还有个美梦做!
七、沙赫里夏布兹是座可爱小城
跛子帖木儿的老家沙赫里夏布兹是座近山的小城,它古称“渴石”,即昭武九姓中的史国。 我入城后急寻落脚之地,投宿Hotel Orient Star。这是一家三星级酒店,位置极好,出来就是广场和阿克萨莱。由于是淡季,标间不含早餐20美元。房间里的空调质量不错,就是喷头出水太少。在乌国,很多酒店为了节约成本使用一种节水喷头。由于该国缺水,水压不足,故这种喷头出水经常是超细超慢。 歇了一会儿出来,更高兴了。首先,沙赫里夏布兹的温度可以忍受。第二,主要景点都在“丝绸之路”大街上。整个城市也就这么一条大街。 最北的景点就是帖木儿的宫殿阿克萨莱,它字面的意思是“白宫”,实际意为“高贵的宫殿”。保存至今的阿克萨莱仅是两座相对的残墙,墙砖有蓝色的花纹。我却以为这是乌国最壮观的古建。首先,废墟残高38米,墙体非常厚实。如果加上倒塌了的上半截,600年前的阿克萨莱可谓摩天大楼了。第二,最近两年,乌国将很多废墟重建为仿古建筑,我以为这反而失色不少。眼前的阿克萨莱仍旧保持了原味,历史感强烈。 两座残墙前面有带喷泉的广场,中央是帖木儿立像。尽管独立后的乌国政府出于某些需要,极力标榜帖木儿为乌兹别克民族的象征,但其人毁灭大于创造。与成吉思汗相比,帖木儿不是改革者,充其量是个有成就的军阀。 沿着“丝绸之路”南行,依次见到的古建有Caravan-caray,即大车店;Chor-su,意为“四水”,是14世纪修建的商店。 大街最南端路东有两组古建。西面的院落包括三个穹顶:较大的穹顶是兀鲁伯修建的蓝色清真寺。对面两个小穹顶,一个室内埋葬着帖木儿的父亲 东面的一组古建包括:放置于地下室的为帖木儿准备的空石棺;帖木儿长子的穹顶陵墓;帖木儿次子的露天墓石,但未发现其尸体;一个清真寺,院内有三棵1370年种植的梧桐。真巧,在这里也遇到一个拿钥匙的老汉,主动领我参观。我也塞给他1000苏姆。 从古建出来时正值太阳落山,清真寺里传来诵经声,白色新月从西面的三个蓝色穹顶上升起。
八、喜萨尔山脉与泽拉夫尚山脉
连日看古迹容易引起审美疲劳,今天改去爬山。从地图上看,沙赫里夏布兹距离东面终年积雪的喜萨尔山脉近在咫尺。我便决定包车去山里看看。 一打听才知道,出租车只能开到沙赫里夏布兹以东20多公里的Miraki村,再往西至边境还有三个自然村,去那里需要办通行证,并乘当地越野车辆前往。我和奥拓司机说好,送我到Miraki村,如遇阻拦就立即回来,如幸而能行就放他空车回来,车费都是6000苏姆。 到达山脚下的Miraki村,村口恰好停着一辆扒活的蓝色俄式越野吉普。司机是个山里的小伙子,称去最远的村子要6万苏姆,当天不一定能回来;去最近的村子要1万5。考虑到自己孤身一人置于深山,又无通行证保佑,为安全起见,决定到最近的喜萨拉克村就回来。 上山的路况相当差,颠簸,狭窄,坡度大。好在俄式的四轮驱动马力强劲。不久看见一高坝水库。湖色青碧如玉,水面平静。我下车欣赏平湖,抬头看见最远方的山顶上有少许积雪,翻过去就是塔吉克斯坦的壮丽雪山了。可惜没有两三日是不能至的。不慎滑了一跤,左手插进骆驼刺数枚,其中一根至今未能取出。 行至喜萨拉克村,这里的山民以放羊和种果树为生。村口有个茶馆,里面没有可乐和冰激淋。又见阿克苏河从村边奔腾而下。河水本是青色,因急湍甚箭,激起白浪,故名阿克苏(白水)。光脚下河,河水冰冷。 返回Miraki村,搭小面回沙赫里夏布兹,1000苏姆。换小面到Kitab镇,拼的去撒马尔汗。我付3000苏姆坐前排,要求司机开到市中心的列吉斯坦。 汽车出沙赫里夏布兹往北,遇卡什卡达里亚河过桥,其后大部分时间在泽拉夫尚山脉中盘山。东西走向的泽拉夫尚山脉是山南的卡什卡达里亚河与山北的泽拉夫尚河的分水岭。这里植被保护得不好,树木稀少,到处是球状风化的花岗岩。路上经过一口叫“拉哈特”的矿泉,下来拿公用的碗喝泉水,清凉解渴。 汽车把我送到撒马尔汗市中心列吉斯坦。今天遇到的司机都能履行 “合同” ,实属不易。
九、离开撒马尔汗
由于撒马尔汗的古迹我基本都看过,因而在此停留的半个下午和半个上午,我用来参观艺术史博物馆和地方志博物馆。 艺术史博物馆是座气派的现代化建筑,但为了节电里面不开空调。参观时,有两处引起我的兴趣。首先是撒马尔汗7-8世纪—即康国时期的钱币—为圆形方孔铜钱。而同一时期布哈拉(安国)、花拉子模(火寻国)的钱币均为无孔的银币。莫非当时康国的铸币受了中国影响? 第二处是临摹的6-7世纪布哈拉瓦拉赫沙宫廷壁画。四幅壁画中三幅内容为乘坐白象的骑士斗老虎。今天的布哈拉既没大象也无老虎,看来中亚古代的生态环境比现在好多了。 地方志博物馆不大,是座帝俄时修建的二层绿楼,展厅却也分为历史和自然两部分。这里我第一次看见了割礼用的手术器械:一根竹子做的包皮环切术支架,一把柄与刀呈直角的手术刀。 从地方志博物馆出来时,发现门旁的墙上有刻字。近前一看,上书:在卫国战争中牺牲的本馆工作人员永垂不朽!底下是八个男人的名字。一个小博物馆,能有多少位男性职工呢?竟有八个人,可能是植物学家或考古队员,也可能是修理工或仓库管理员,在1941年夏天告别了工作岗位,一去不返。 结束参观博物馆,我就准备回塔什干了,当然要顺路看看两个州首府—吉扎克和古利斯坦。我打听去吉扎克在哪里找车,一个出租司机骗我说去长途车站要4000苏姆。扯蛋!有4000苏姆我都到吉扎克了。街上人虽然多,但如果我不肯放血,就难以得到正确的信息。 乌国人都说非塔吉克人在撒马尔汗生活不容易。我现在相信了。 就拿今早在私人宾馆吃饭来说吧:我头一天晚上请保安通知厨师,明早7点用餐。翌日我准时进入餐厅,保安毫无歉意地说厨师没来,让我等半小时。我知道这个塔吉克的所谓“半小时”是啥意思,索性出去照了一圈相,回来洗了个澡。8点45,终于开饭了。其实是这些人昨天骗我多交5美元不成,故意不想让俺吃饭。但由于宾馆还有两位客人用早餐,怕我看见会闹事,他们还是一块儿给我做了。 一千多年前,我们的祖先记录康国人“生子必以石蜜内口中,明胶置掌内,欲其成长口常甘言,掌持钱如胶之黏物”。我现在也相信了。 想要不流血地离开撒马尔汗,我告诫自己冷静,想想办法。看到宾馆旁边是个通讯公司门市部,有人问了!因为乌国各家通讯公司的员工通常会几种语言,出于竞争需要,他们对客户态度比较好。一个小伙子员工替我上街打听,回来说我要去的长途车站在前面第二个路口右拐。 但右拐后还有多远?他说不清楚。我到了路口,正在犹豫是步行还是问小公共,忽然看见一个穿咖啡色衬衫的精瘦男人,也拎着旅行袋等待。向他问路,答:“我也去吉扎克,你跟着我走。”我们一起上了45路小公共。这右拐后的路程还真不近。又一起下车,我认出这里是兀鲁伯天文台。咖啡格衬衫帮我找出租和询价,司机们都以为我俩是一起的。我以3000苏姆找好拼车,他则执意去坐便宜的大巴。我不知怎样表达感激,和他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十、路过吉扎克与古利斯坦
吉扎克和古利斯坦是容易被人忽视的两个州。它们位于塔什干以南,撒马尔汗以北。由于缺水,这里少有文明古城,过去被称做“饥饿草原”。苏联时期挖掘了纵横草原的水渠网,把两州变为产棉区了。 从撒马尔汗到吉扎克的公路要穿越铁门关。就是一山中开,两侧为赤铁色的岩石。《元史》中的铁门关至少有南、北两个,这里是北边的那个。 出关不久就到吉扎克市了。这个州首府规模也就相当于中国一个中等县城。但是政府大楼相当气派,长长的蓝色玻璃建筑,为全市最大的房子。看来在盖豪华衙门这点上,中乌两国的某些地方官员是所见略同的。 市内有座小山,叫“伊腾姆塔厄”,意思是“孤山”或“独山子”。山顶原有苏联时建的“妇女解放纪念碑”。我爬上去,“解放的妇女”却不知下山到何处去了,只有个啤酒屋。山顶视野开阔,可以俯视草原上的整座小城。 我下山回到长途车站。往北去下一个州首府古利斯坦无需拼车,搭乘去塔什干的过路大巴就可以了。乌国没有国营的公路长途客运,这大巴既无空调也不卫生,1500苏姆。 请坐在旁边的姑娘到古利斯坦时提醒我下车。可她似乎听不懂我说话。这时对面座位上一个花白头发的矮个大叔说:“到古利斯坦?我也在哪儿下,到站我告诉你,放心!”我没事干,就看窗外的棉花。 汽车停在铁道边,大叔带领我和一对母子下车,跨越铁道,钻过护栏的洞,爬上天桥。下来见一喧闹集市,门口写着:古利斯坦农民巴扎。这种地方我小时候常去,咱们管这叫“农贸市场”。 白发大叔给我指出方向,说:“前面路口左拐,就到政府大楼了。我现在要帮她们母子找要去的地方。你如果怕自己到不了,就先找个凉快的地方等我。”我向这位古道热肠的大叔道谢,自己步行寻找,很快就到了。 古利斯坦比吉扎克更小,徒步就可以转遍全市。我经过了剧院、银行,看见州、市两级政府办公楼围着一个鲜花广场。其实,Gulistan的意思就是“花园”,所以我总想将其音译成“古丽斯坦”。“古丽”也是乌国女孩常见的名字。 我原路返回汽车站,继续搭乘过路大巴回塔什干。开来一辆,突然有中巴和出租的车主堵在大巴门口,用胳膊阻拦我上车,还骗我说大巴上没有位子。我只得使用肢体将其推开。上车看到很多空位,自己坐一个,背包占一个。 就要回家了,澡堂里的热水还好吗?这几天宿舍一直拉着窗帘,我开始担心屋里再生出咬人大包的跳蚤,像前两次出行回来那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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