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2007青川日记 之 玛尼之城

5月5日 星期六 晴 石渠-巴格玛尼-色须寺-松格玛尼

　　石渠的夜晚依旧是那么寒冷，昨天在玉树热的吃冰棍儿，晚上在这儿却要用电热毯。听说一星期前这边还下了雪，也难怪石渠宾馆的水管会冻裂。

　　因为巴格玛尼与松格玛尼在两个方向，今天要跑完必须早些出发。7：30司机如约而至，副驾驶座上是个圆圆脸的可爱的年轻女子，不知是否他老婆。在路口上的某间小馆子吃了早饭，我依记忆去街对角的黄桥烧饼铺买了几个烧饼带在路上。

　　8：00左右出发，先去巴格玛尼，那边的路近些。

　　刚上路那年轻女子就找了张石渠的宣传CD放了起来，有点惊讶，这夫妇二人（姑且认为他们是夫妇吧）难道是政府公务员？还是石渠的旅游已经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了？路过城边的寺庙，女子回头跟我们说这边在修建博物馆等等等等，明年又是康巴赛马节的主会场，看来明年的石渠是更不一样了，好？坏？我也不能预料。

　　其实很想大书特书巴格玛尼的沉稳宽厚和松格玛尼穿越时空的震撼，但似乎所有关于文字的热情都在去年的游记中释放光了，所余下的几乎只有呆呆的怀念，怀念蓝天下的信仰，怀念因信仰而执着的人们，怀念被这所有的一切感动的我们。

　　那么记下几个片断吧，想到什么便写下了。

　　5月5号，孩子们却似乎都已经上课了，H说是因为孩子们已经在前些时候放了挖虫草的假。其实想象在这高原上一群群的小学生带着红领巾，背着书包或是抱着课本去上学，是件很奇怪的事情，温文而雅与高原的奔放似乎是格格不入的，但这场面又很美妙，蓝天，清透的阳光，藏袍，红领巾，还有黝黑的脸颊和可爱的高原红，真是奇妙的组合。

　　虽然没有了草原上星罗棋布的帐篷和欢快的音乐，似乎清晨的色须小镇比起昨晚所见亲切了许多，也或许是我放下了所谓的期待，那么在晨光中赶着牦牛过街的牧人，早起来到寺庙转经的人们，以及肩扛艳黄僧帽随意交谈着的僧人，这些画面是不是也很美丽呢？！

　　　　　
　　　　　　　　　　　　　色须寺清晨

　　巴格玛尼把D与H都震住了吧，他们远远地落在了我的后面，这一次我没有更多的困惑和迷茫，心中开始变得清澈了，就如同今天的晴空。虽然依旧不够虔诚，但此刻我想我是诚心诚意地在膜拜这个人的奇迹。转到终点也是回到起点，一群狗聚在了H的周围，不知道是好奇还是知道陌生人总会有东西给它们吃。帮他们两个拍了几张跟狗的合影，貌似领着一群高大的黑狗，看起来很酷，其实我也很想搞这样一张威风的片片，不过代价太大，战战兢兢的感觉怕要损失不少脑细胞。

　　　　　
　　　　　　　　　　　　　　　　哞

　　再回色须寺，中午时分。刚刚出发时那女子问她丈夫是否换了零钱，想是要去寺庙里。虽然她是汉人，不知是不是在这边久了入乡随俗，或者只是宁可信其有，又或者是日行一善。寺庙的大经堂仍旧未曾竣工，看似比去年也没什么更多的进展，可能是因为这里太长的冬季吧，春天不是还没来到呢吗！旧经堂里在做着什么法事，我在里面狂拍了一通，H也进来了，两个人趴在地上的样子真是好笑，说实话我对此很惭愧，小扎巴们都因我们的行为而分着神。可是僧人们又是如此热心，竟然有人拿了个水壶给H让他权当临时脚架。

　　在经堂里混了太久，没有走到后面其他的地方看看，自然也就没有机会拍下那让我回味无穷的温柔的莲灯，算遗憾吧。

　　穿过尼呷镇，回到去往甘孜的公路，再过雅砻江上的阿日扎水库，有风，水中看不到倒影，但那女子说这个时节有很多的水鸟。原来到玉树路上官爷要打的是黄鸭，也叫赤麻鸭，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当时那官爷还不屑地说“什么鸟啊，野鸭吧。。。”当地人把黄鸭叫鸳鸯，长相倒也有几分相似，不过雌雄看上去没什么分别。听说如果一只死掉了，另一只便会绝食甚至撞死，真是情比金坚。

　　阿日扎寺依旧，山谷美景依旧，我问D可曾后悔多留这一天，D似是有点兴奋，回答自然是“太值得了”。是啊，太值得了，值得我再来走这一遭。

　　到得松格玛尼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我照旧走到近前，跪下，磕头。一个小男孩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有点简陋的玛尼石，用生硬的汉语说：“十。”我怎么一下子就理解了呢，他是说十块钱吧。而且，这小孩竟然是去年的那个“扎西德勒”，长大了一点点。

　　“扎西德勒？”我指着他。
　　“扎西德勒。”他点头回答。

　　忽然间很高兴，买吧，也算圆了我关于玛尼城与玛尼石的梦想。于是扎西德勒高兴地领着我冲进玛尼城里，绕过白塔，爬上玛尼堆，把它摆在顶上，哦，我的玛尼石啊，留在这里为我祈祷吉祥吧。看H和D似乎也想买，他又冲回去拿了一块过来，这次同来的还有个小姑娘以及一男一女两个大人。他们的目光总是这样直直地看着你，D说那感觉有时就像路边牦牛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好奇。

　　　　　　
　　　　　　　　　　　　　　扎西德勒

　　　　　　
　　　　　　　　　　　　　　　我的玛尼石

　　又转了七圈，夕阳把我的影子长长地拉在地上。傍晚时分又来了许多转经的人们，原来旁边的帐篷是前些时候迁来的一个小村子，就这样守着这个阳光下的奇迹。人群里又出现了个熟悉的面孔，我说我认识你，于是掏出小本子，上面还有去年记下的名字，我在一堆拼音中间搜索，哪一个才是呢？啊，是多杰措杰吧！被我猜对了，小男孩挺高兴的吧，我也高兴啊。。。

　　夕阳落到山背后前我们开始向回走，H把各种各样的东西分给了围在一边的孩子，东西虽小孩子们却像宝贝一样珍视，那得了润肤露的小姑娘一直紧紧地捂着衣襟，好像生怕掉了出来或是被人抢走。

　　7：30返程，十点才又回到镇上。听说这一路是82公里，走惯了土路的我们似乎也不觉得路况很差。清早在路上遇到司机的熟人，路政司的，原来是在准备修色须寺到巴格玛尼的公路，听说明年就修好了。又是明年。

　　回到扎溪卡，有司机说明天一早去马尼干戈，随便我们几点走，可以晚一点，那就八点吧。

Tips：

在松格玛尼可以买当地人刻的玛尼石，简陋了点，不过能放个祈祷在那么神圣的地方还是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