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雄拉雪山终年积雪不化,即使在盛夏也是白雪皑皑,每年这里只有4个月大雪不封山。但我们要经过的多雄拉雪山垭口海拔只有4200多米,这在雪域高原是常见的高度,唯一与众不同的是,这里的天气变化无常,甚至盛夏也会暴风和雨雪,每天气温最高的时间是中午,部分冰雪从下部融化,也会出现雪崩和冰层塌方,因此不论出山还是进山,必须赶在中午前翻过山口。
翻越多雄拉是进出墨脱的必由之路,也是进出墨脱最艰难的一段。邓书记是户外运动的发烧友,他的可以测海拔、气压、气温、心律的多功能运动手表告诉我们松林口的高度是3500米,刚开始我们还是沿着林间的岩石小道向上行走,没多时树木就完全退到我们的脚下, 我的身体也开始在灌木丛间的岩石上攀行,山水就是石头上涓涓作响,此刻的多雄拉已是云雾缭绕,能见度甚至不超过10米,稍远一点便是茫茫一片。我不知道我们是否爬了有100米,开始有丝丝小雨湿润着脸颊,我感觉很舒服,并不是因为发热,虽然已经气喘了---真的我没有感到浑身发热,倒是感觉越来越冷,此时我还插在他们中间,与他们保持一样的步伐。 在3700米时,山风习习,雨渐渐地大起来,隔着秋衣、保暖内衣和卸去抓绒的冲锋衣,但仍然感觉双臂和背上有水的浸湿,尽管我知道里面并没有湿,而双腿虽然已经感觉累但还是冷得不行,我看索朗和平措的绿军衣完全湿透了,邓书记问平措是否要雨衣倒提醒了我,我把我的雨披穿上,不为防雨却为保暖,因为换抓绒太麻烦了,也怕捂着热。邓书记问我如何,我说“还行。”此时最明显的感觉就是15、6斤重的包勒得我双肩酸痛,我看他们都还没有累的感觉。我们在此站着休息了一会,喝水、吃东西,增加能量,看着在云雾中斜落下去的山梁,真的有点后怕,我们就是从那里走上来的。 穿上雨批似乎暖和多了,我调整呼吸和步伐,此时还不是太累。前面有人带路,我只管低着头,顺着岩石路一步步向山顶迈进。山上并没有路,哪里有溪水哪里就是路,从松林口开始我们的脚就一直在溪水上走,有时水细得像麻绳,有时大得像瀑布,我的登山鞋已经完全湿了,虽然里面还没有浸水,昨晚在派镇索朗让我们每人买一双军球鞋带上,真是明智啊。 不知道是山势越来越陡,还是我越来越累,我感觉跟上他们已经很吃力,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雨水顺着面颊流进口角,无意中发现雨披上竟有雪花,真是天公不作美啊,也许老天是故意考验我吧,我暗中加快步伐,一定不能掉队! 平措背着40几斤的东西冲在最前面,每每停下来回望我们一下,离得最近的黄兴也越来越远,当我知道不可避免地要掉队时,我已经艰难地挪上了一个山腰平台,他们都在平台上等我。见我过来,邓书记看了一下表,“3900米,快到了,能坚持吗?”“可以!”我极力装出轻松的样子,可声音已经揭示了我的底气已经不足。我把包架在一块大岩石上并倚石坐下,这样包不用放下来,也能让双肩得到休息,肩膀像是僵硬了,双腿粗重酸胀,甚至连吃东西都没有力气,嚼了半天竟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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