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梅里、雨崩，一切很美，只因有你——推荐一个师傅

在外行走这些时间，碰上的都是不错的师傅，大家相处融洽愉快，为难忘的旅程锦上添花，此行云南亦然。找到藏族师傅松金，是巧合？是缘分？过中多少有些曲折。只怕再强的记忆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消逝，留下些关于师傅的文字，是纪念，是尊敬，更是感激。

从泸沽湖晃荡回来，次日打算出发去虎跳、梅里、雨崩。是夜，投宿在丽江古城一家客栈。自称也曾带客人去过雨崩的客栈老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极力建议如果没有交包车订金，应该把联系好的司机拒绝了，转而跟俱乐部走。

尽管，老板把可能出现的负面情况渲染了一下，诚然，他的分析不无道理。当日晚餐，大家开始激烈讨论，同伴们的问题尖锐而现实。我跟松金师傅联系已达十天有余，能感受到他的认真和乐观，出发前收到师傅最后一条短信是“一定要讲信用啊！”虽为口头承诺，不具任何效力，然一旦毁约，他已来不及安排别的客人，七天空白会给他造成损失，失信于人也的确不是本宫的风格。

选还是不选，这是一个机会成本的问题。一场讨论未果，我直接拍板。不知怎的，虽然无法向大家保证什么，但我心里却从未考虑过松金师傅以外的人。这是驴子推荐的师傅；我看过从03年到07年驴子们写过关于他带客的游记，如果他的服务有问题，网上不可能没有他的负面；知道他走这一线超过十年,经验丰富；知道他已从最初的桑塔纳换成现在的三菱帕杰罗V6；知道他在一晚上拉过八次肚子后依然拖着虚弱的身体带客出游……一个能对普通驴子说出“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这种话的人，有什么理由能放弃他？

哈哈，松金登增，云南此行，舍你其谁? 在此，衷心感谢我的同伴：阿平、波波、蓉蓉、阿颖，感谢你们对我这一决定的信任和支持，才让我们在大哥的带领下，拥有这次值得用一生回忆的美妙之旅。

（进入“戏玉”的过程似乎长了点儿，没有这些背景交代，实在无法凸显这一决定的明智。哇咔咔咔！）

8月2日一早，约定8：00见面，松金师傅7：45已经在约定地点等候了。我们这群小鬼拖拖拉拉地8：20才到。远远地，他那身镶着金边的朱砂红上装煞是好看，在人群中异常耀眼，显得十分隆重。自我介绍后，我先为迟到道歉，“哈哈哈哈”，师傅一阵大笑：“没事，没事。”无拘束的笑声就这样轻易地打消了初次见面的陌生，着实让本宫大吃一惊。

虽然素未谋面，却似相识已久。松金师傅的样子跟想像相差无几：1.72米左右、轮廓鲜明、双目炯炯、肤色黝黑、身板硬朗、留着小胡子，最值得一赞的是师傅那健美的体形啊，中年将至，却没有一点儿肚腩，大家都惊呼：难得！难得！

出发喽！六人开始了七天朝夕相处的旅程。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对松金大哥的了解逐渐增多，而彼此的友谊则随着他带我们在崇山峻岭间飞驰，在滇藏线214国道无边的美丽画卷中，在海拨4292米的白马雪山垭口的疾风劲雨中，在雨崩徒步62公里崎岖的山路上，在徒步冰湖回程的“侏罗纪”恐怖夜色中，在阿茸老师家晚餐上的青稞酒里，在塔城到石鼓镇途中碧翠的烟叶地里……与日俱增。

这个藏族汉子乐观坚毅、善良真诚、机智勇敢、细心周到、能歌善舞、幽默健谈、文武双全、车技高超、表情生动丰富的特点，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松金师傅就像一本书，而且是一部百科全书，越往后翻，越多惊喜。按年龄，我们应该称呼其为叔叔。不过，多相处一会，大家就更愿意叫他大哥了。哇咔咔咔，因为他实在没有一个叔叔的样子啊！

至于行程，双方没作过多沟通，我们就放心把自己交给大哥安排了。第一天是去虎跳峡，由于7月22日发生了一起山体落石砸死人事件，面对时而下起的小雨，我们时不时盯着路边，无法轻松。路况总体上还行，大哥开车十分稳当、规矩。接近虎跳的时候，道路塌方的痕迹随处可见，滑落的泥土和石头几乎霸占了半边道路，松软的山体上大小石块随时都有滚落的可能，在我们“哇”、“啧”的惊叹声中，大哥诵着经文，气定神闲，方向盘打得溜溜儿地。

“嘎——”毫无征兆地，大哥把车停了下来。顺左手边往前望，原来前方的山体上，小块碎石和着泥土，涓涓细流般的飞溅而下。大哥认真观察了一小会，发动了越野，一脚油门踩了过去。呵呵，一场虚惊！的确，面对这种情况，视滑坡大小，最有经验的做法：要么等待，要么加速冲过去。大哥告诉我们，曾经碰见过比这还要大一点的滑坡呢。哇咔咔，即便是小儿科，大哥依然十分谨慎。

大哥确实爱笑，犹如被点了笑穴，又或是吃了笑粉，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第一天徒步中虎跳，我第一个爬上来，他看着我气喘吁吁的样子，问：“是不是累死了?”话音未落，就自顾自地“哈哈哈”起来。他的笑极富感染力，我跟着一起“哇哈哈”起来，笑掉了一身的疲劳。

一路上，我们见识了他面对金沙江峡谷的仰天长笑，笑话没讲完就开怀大笑，自己搔首弄姿的搞怪奸笑，被我们这帮小鬼整蛊的无奈苦笑……大哥像个孩子，动辄就能笑到前仰后合、手舞足蹈。困难当前，大哥的笑有四两拨千斤的能量；把酒畅谈，大哥的笑旁若无人、发自肺腑。信任的建立有时无需原因，我们出发前夜的隐忧，以及对雨天的担心，都化解在他单纯、爽朗、豪放的笑声中。松金在藏语中是佛的名字，这一路，我们注定有佛的护佑。

爱笑的人必定热爱生活，即使面对困难，他也能举重若轻，泰然处之。

有这样一种说法：藏族人只要会说话的就会唱歌，会走路的就会跳舞。作为藏人中的普通一员，松金大哥很好地践行了这个说法。刚启程不久，他就开嗓献唱，略带沙哑的声音富有磁性，藏歌那粗犷奔放的风格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我们的心也随着风中的歌飘向滇西北的深处。很快，大哥就感到了独唱的寂寞，改为唱些脍炙人口的普语民歌、流行曲。哇咔咔，我跟蓉蓉可是唛霸级的，无论流行民族、新歌老调，一律通杀！独乐乐立码变成了众乐乐，以后的七天，一路欢歌，即使在雨崩徒步，我们常会不顾气喘，扯着嗓子唱一段，大哥的男中音、蓉蓉的女高音、我的女中音居然能混搭出不错的效果。大哥还有几个超搞笑版本的饮歌，有机会与他同行，一定请他秀一下，简直笑爆全场！我们中的几个朋友都录了下来，打算回来做手机铃声。

走完虎跳的当晚，我们宿在香格里拉县，大哥又可以回家喽。经过一个广场，很多当地人围在那儿，一片歌舞升平。大哥说，只要不下雨，每晚大家都会在这里跳舞，如果以后晚上7点到9点打电话给他，没人接，他肯定就是跳舞去了。遗憾的是我们在虎跳玩得太久，以至到得太晚，晚饭过后已经9点多了，没能亲身感受这种原生态的生活（在这里跳舞一定比在泸沽湖要买门票的篝火晚会更好玩），大哥因为被我们拖着一起吃饭，也没能去成。哈哈！

正如大哥的笑一样，随时随地，他都能翩翩起舞。在金沙江大拐弯“月亮湾”的公路边，他以蓝天白云的壮阔为背景，来了一小段，引得大家拍手喝彩。在维西猴子岩峡谷的客栈晚餐后，他又以月朗星稀的静谧为背景，陶醉地拉起了随身带着的那把自制的马尾胡，接着就是一段奔放的藏舞，惹得客栈上下的傈僳族、白族员工交口称赞。我们屁颠屁颠跟在大哥后面学，却怎么都得不到真传。

舞蹈似乎就是大哥灵魂的一个组成部分，渗透血脉，深入骨髓。连同唱歌和笑，这或许就是他的生活态度。有时候，态度决定一切！又一次让我感慨：幸福源于简单。

大哥的车技在此无需赘述，他更是一位优秀的向导。大哥喜欢摄影，带的客人中不乏摄影发烧团，所以哪里有绝色美景，哪个摄影位置绝佳，他都了如指掌，让我们从未错过。每每经过有故事的地方，大哥的讲解都让我们听得入迷。特别是德维公路燕子门路段那个白塔引路的传奇，犹如时光隧道，把我们带回到茶马古道的悠远岁月。行走在外，我发现很多司机会对长时间的开车心生厌倦，而大哥却是享受其中。他对于我这个疑问的解答，也让我们感受到他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热爱。

沿途，除了赏美景、尝美食、听故事、讲笑话之外，最快乐的莫过于跟大哥聊天。真是所谓讨论无禁区，从敏感问题、子女教育，待人处世、情感问题，到投毒落蛊，天南地北，大家坦诚交流，无拘无束。在松赞林寺，我终于明白，为何藏区的寺庙对藏人免费，却对藏人以外的人收暴贵的门票。其实，对于虔诚的信徒而言，这一世中，会不断前往神灵栖息的殿堂，添上香油，祈求佛祖庇佑，他们这一生捐出的香油钱远远多于我们的门票钱。也正是在这里，我们偶遇了大哥的家人前来朝佛，他的一双女儿，美若桃花。

沿路上，食宿都交给大哥安排了。吃，不消说是物美价廉的；住，更是从未担心过。关键时候，大哥还会帮着讲价。在梅里，大哥给找了名为“扎西德吉之家”的客栈，站在二楼走廊就能看到卡瓦格博。他还请客栈老板给我们放了1990年的山难纪录片，不仅恶补了大家对神山的肤浅了解，更为随后的雨崩之行增添神秘色彩。梅里的“日照金顶”为无数驴子神往，然而，神山的圣容怎会轻易显露？虽然仅仅看到卡峰一个小角的金光普照，却已觉得相当震撼！跟随虔诚的大哥，我在香塔拜过阿尼卡瓦格博。

在我们的请求下，大哥同意跟我们一起进雨崩。呀拉索，精彩才刚开始。大哥在雨崩的知名度那叫一个高啊，沿途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牵着骡子的少男少女们更是“松金叔叔”、“松金叔叔”地叫着，清脆的喊声传得很远很远。我们只有屁颠屁颠地在后面“扎西德勒”的份儿，心里还是暗自得意，这是我们的大哥呢！碰到过往游客有疑问，大哥都主动搭讪解答，让长期蛰居在城市石屎森林中，习惯于“哪管他人瓦上霜”的我们相形见绌。

虽然徒步的驴子跟着主路走，都不会迷路，也没有危险。然而下过雨的土路布满骡粪，被骡子踏得泥泞不堪，让人举步维艰。大哥经常冷不丁地就带把我们带上了较为平坦、干净的便道，使得爱干净的阿颖基本保住了她那双新战鞋。行进过程中，大哥似“金霸王”动力无穷，他穿梭于林间，上蹿下跳，多次随便地就跟我们拉开了距离。然而，拐过一个弯，就看见大哥坐在路边冲着我们“哈哈哈”呢。他始终与走在最后的同伴一起行进，同时不忘细心照顾。代言三星手机广告的虎跳峡版本，金沙江月亮湾的飞天，雨崩原始森林的尿壶照、林间断树上的风骚兰花指……大家的相机里，定格了大哥的无数经典搞怪情景。

不仅精力旺盛，在雨崩徒步三天，从树枝上用红绳拴住的石块，到溪边堆起的玛尼堆（严格上讲不能算玛尼堆）；从山上的树为什么朝一个方向长，到“哇啊哇”地叮嘱骡子小心看路，大哥俨然一部百科全书。“哦，这是猴子哈达（松箩）”，“听说过沙棘没有，这个就是”（呵呵，我喝过沙棘饮料），“这就是黄莲，你们吃的黄连素就是从这来的”……大哥沿途向我们介绍这些耳熟能详的药用植物，还有“山陆”、“天南星”……我们学着大哥，把黄莲的果实塞在嘴里嚼着，体会苦尽甘来。

原始森林里的各类菌子茂盛，尤其是小雨后。大哥教我们辨认哪些能吃，哪些剧毒，我们还见到了传说中的牛肝菌，真是鲜香无比。一些菌子被大哥拔起当示范教材后，再重新被“种”回去，假装继续生长着。除了植物，大哥还给我们讲起梅里、雨崩一带的动物，以及他当年打猎的光辉事迹。

大哥到底何方神圣，缘何通晓一切？好奇在心里不断叠加。“我原来做过药材、菌子的进出口业务，所以算个内行吧，哈哈哈”，又是一通招牌大笑。徒步过程中，同伴的膝盖部位不慎扭伤，决定次日放弃挺进神瀑。大哥觉得千里迢迢来了，不去神瀑实在可惜，一直在想办法。很巧地，途中，大哥碰到了两个同乡，知情后，他们慷慨地送给大哥一个刚刚挖出来的虫楼（制云南白药的主要成分，价格昂贵）。当日晚餐后，大哥又当起了医生，亲自把虫楼捣烂，和着青稞酒，给同伴包扎上。次日，扭伤神奇地得到缓解，同伴居然徒步上了神瀑。越发觉得，只要有松金大哥在，什么问题都不会成为问题。安心得很呐！呀拉索。

此行收获最大莫过于住在雨崩上村阿茸老师家，阿茸老师是大哥的老朋友，我们是大哥的新朋友。哈哈，新朋旧友相见，好生欢喜。阿茸老师一家善良淳朴，徒步回来，我们或蹦来闹去，或与阿茸老师的家人围炉烤火，聊天玩笑，温馨惬意。有时语言不通没关系，大哥是称职的翻译。几天的晚餐，土鸡、腊肉和各式的新鲜蔬菜轮着吃，还少不了自家酿制的青稞酒；早餐更是美味的酥油茶和自家“种”出来的馒头。如此生活，不像旅游投宿在外，倒像是回了家，一身的轻松自在。只有这种“无脑”和不看电视的生活，家庭成员相互交流，才更紧密地融合在一起。在某种程度上，都市生活的现代化优势也正是其弊病所在。

大哥说，他带的很多客人来了雨崩，在阿茸老师家，喝了青稞酒都会哭，这次看看我们谁最后喝哭。第一晚，真的很激动，为了破大哥的魔咒，在数次碰杯中，我忍住了眼泪！喜欢阿茸老师家昏黄的灯光、柴火燃烧的淡淡味道和大家憨厚真诚的笑脸。硕大的铁锅，阿茸老师家的女主人们居然有抛锅翻菜的绝技，劳动人民就是强悍啊！

大哥对客人的照顾细心周到，从见面的第一天，点菜时他就不许我们吃蘑菇，以免出现意外。不幸的是，在雨崩的最后一天，大哥的动人神采不在，他生病了。从神瀑回程，大哥的休息次数明显增多，屡屡落在我们几个蜗牛的后面，也不再像前两天那么生龙活虎，这让我们好担心。经过分析，大家一致认定是昨天大哥在冰湖面前小憩时着凉了。看着大哥逐渐扭曲的表情，难过的情绪在心间悄然蔓延。

于我们来说，松金大哥早已不是一个普通的司机，而是我们的朋友，一位老朋友了。“我没事，哈哈哈”为了宽慰我们，大哥勉强地笑着，屡次挥挥手示意我们不要等他。发烧夹杂着感冒，在平地都会很难受，更何况是在高原走路？看着他硬撑着，真的很心疼。我分析，他的着凉引发急性肠胃炎。“有没有拉肚子的感觉？”大哥“哈哈哈”地摇摇头，笑声明显有气无力。“有没有想吐的感觉？”大哥小声坦白：“有一点”。我很明白，吐完了会舒服一点。“你们先走，我要吐一下。”经过一番争持，我们只能把纸巾留给大哥，走前两步等他。

在雨崩的第三天碰上长时间的中雨（下雨走尼农比较危险），加之我们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导致行程安排有些紧，且大哥的身体不适。大家立即决定放弃走尼农出雨崩的计划，在阿茸老师家多修整一晚。当晚，在我们5个人的口水中，大哥乖乖吃药：蓉蓉的抗病毒软胶囊+我的VC银翘片，喝了点粥便早早睡觉。唉，多希望能为他分担一些痛苦和难受。也正是多呆了这一晚，我们有幸看到将军峰的日照金顶，多少弥补了一点在卡瓦格博的遗憾。

次日，为了节省时间，加快进度，全部人骑骡子出雨崩。为了避免我们担心，大哥又“哈哈哈”地说好了一些，骑在骡上，我还是担心地不断回头，非但没看到大哥骑骡的影子，反而是时不时在林间小道上看见那身抢眼的朱砂红。很纳闷！在途中驿站休息，大哥步行赶了上来：“真巧啊，昨晚我发烧，我骑的骡子也发烧了，我就不忍心骑它了。”“你怎么知道？”我瞪大眼睛，对他的说法十分怀疑。“是啊，它常常‘呼呼’地喷气啊，就是发烧了啊”，大哥认真极了。话音未落，他的骡子就歪着脑袋喷起气来。哦！大哥，你不仅对牲口如此了解，还有着这般的菩萨心肠。

我们要跟他换骡子，他又以“哈哈哈”回应，“不用，你们太慢了，我很快的”，“可是你还生着病啊。”“没事，哈哈哈，好一些了。”最后，大哥自己步行了超过2/3的路程，却付足全程的骡费。

随着元气的慢慢恢复，大哥脸上又重现往日的生机，过了茨中教堂，就到了大哥的老家，然后就是大哥最初供职的供销社。在这个风水宝地，大哥当上了财务总监（他当时的职位在现在的就是这个叫法），还娶到了端庄贤惠的妻子，真是职场、情场两得意啊（哈哈，不小心出卖了大哥的隐私，要挨打喽）！

回到丽江，我们硬拉着大哥去吃腊排骨，尽量延长着有限的相处时间。七天六夜，松金大哥身体力行地向我们阐释着深奥却又简单的为人之道：待人真诚、做事认真、胸襟宽广、知恩图报、心怀敬畏、随遇而安、知足常乐，方能无敌天下。大家已结下情意，实在不愿就此转身说再见啊。

人生会有很多瞬间，或精彩或落寞，或铭刻在心或渐渐遗忘。或许对于松金大哥来说，我们只是众多驴子中的匆匆过客，不足挂齿。然而，对于行走雨崩的我们来说，这种种人生瞬间都永远镌刻在心了，当然也包括松金大哥。

P.S.：附上大哥的联系方式，方便驴子联系。松金登增：13988712493，sg2020@sina.com

(烟叶地里玩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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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江月亮湾——大哥要飞得更高……)

(徒步雨崩——知道我在等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