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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鼓浪屿的古井——“人均民用古井最多的小岛” |
2008-11-19cncn.com |
引言: 11月9日,晚报文化沙龙如期在西堤阳光音符红酒庄举办,这次沙龙请来的主讲人是土生土长的鼓浪屿人,资深导游,“大十文化传播”策划人寿永庆。寿老师主讲的是“发现鼓浪屿之古井——水”。他给大家带来了用心寻找并精心制作的近百幅各式各样的鼓浪屿古井图片,同时,为大家带来了藏在这些古井背后的掌故和奇闻趣事。当中,寿老师用他醇正的闽南语为大家朗诵了其在此次关于“古井”专题收集制作后的感慨之作“四闶井”。他在找寻这些古井的过程中对童年的美好回忆也勾起了参加沙龙的许多来宾的共鸣。对嘉宾们的许多提问,寿先生一一解答。只是关于古井的凄美故事,寿先生却三缄其口,吊足大家胃口,但他许诺将以专门的文章呈把故事献给大家。最后,从一个旅游人的角度和视野,他和与会的嘉宾们探讨了这些即将消失的古井是否能从人文角度为鼓浪屿发展旅游起到些许的加分?能否为将来可能的“申遗”增添些许色彩。 正文: 水,地球上一切的生命的来源。江河湖海孕育了地球上的万种生灵,然而,在远离大陆的海岛小屿,淡水的有无注定了它的发展趋势。 和许多淡水资源丰富的小岛一样,鼓浪屿,这个历经沧桑的东南明珠,百年风雨,多亏有了源源不断的地下水源,通过一口口的古井,为小岛的提供了足够的“鲜血和乳汁”。可以说,古井水为鼓浪屿持续的发展立下了头功。 时过境迁,古井终于完成了她的使命,渐渐成为街头街头巷尾的“摆设”,成为一些人眼中的“伤疤”,今天,我们在此一起为这些曾经“无私、伟大的英雄母亲”歌唱一曲,但愿这不是挽歌而是一首生命的赞歌! 古井 水 关于这个小岛,有太多的传奇。 今天,我们只讲古井。 有谁曾想象,没有井水的鼓浪屿会是怎样?又有谁能体会,没有井水的鼓浪屿将会怎样? 据《厦门市地名录》载:“厦门本岛主山脉洪济山,主峰云顶岩339.6米,位于岛的东南部,迤逦西南而下,岗峦起伏,蛇行二十余里,至市区西南部的虎头山,陡折入海,而于鼓浪屿复出为龙头山”。可以说,鼓浪屿的地下水源是连接厦门岛的。 第一个上岛居住生活的是谁?无人知晓,难于考据。但他定是第一个发现小岛有生活水源的人! 当几股石缝中的清泉已无法满足饥渴时,生存的本能驱使开拓者俯下身躯;当高举的第一镐砰然落下时,开裂的撕痛如同初生婴儿饥渴焦莽的吸吮,一口口急促的探寻恍若生命奋进的赞歌。 从此,任性的子子孙孙开始在小岛母亲身上无休的索求。一口口向天的古井,像母亲一只只半开、欲说还休的柔唇,哺予甘汁玉津;似一张张深情澄透的眼眸,饱含着对儿女的满腔深情。 镐、锄、刨、杵的蹂虐像贪婪的撕咬,母亲已有些应接不暇。随着阵阵更深更痛的汲取,涌出的泉源开始咸涩,就像是含着母亲脉动的血液和艰辛的泪水------ 小岛地下的淡水资源丰富,水质纯净,足以供百姓用水。单孔井、双孔井、三孔井、四孔井、圆井、方井、外六角井、内六角井、八角井、外方内圆、外圆内方、砖砌石雕、砖石混合、半天然半人工等等,井既多,又重要。 飞檐翘角的闽南民居、庙观,尖顶花窗的教堂,新式学堂,上千栋或中或西、中西合璧的别墅洋房内,街头巷口------假如有人详细统计的话,鼓浪屿最有可能得到“人均拥有民居生活用井最多的小岛”之称号。 渐渐的,一些著名的井又成了公认的地名。如“后厝路大井”,港仔后延平公园的“三不正”井,“趋(陡)马路四闶井”,“土地公宫井”,“大宫口四闶井”, 还有“豆腐井”、“豆菜井”、“水牛埕井”、“姑娘井”等等。 民间有验水方法,即凡可培植豆芽菜或供豆腐作坊用的水,就是“好”水。水质若差,浇水培植豆芽菜,不但长得慢,根部还容易发黑或烂根;用来磨豆腐,豆腐量少质差,因此,后被称为豆菜井、豆腐井的水质肯定好。 拥有一口出“好水”的井会给主人带来无尚的脸面,周围百多平方米,哪家的井出“好水”,就会常有邻居来讨挑。毕竟,中国文化里,“造桥、修路、挖井”三大公德。“出好水=添良财”, 所以,求者欢心,予者和善,邻里和睦的融融之景时常可见。 井既然那么重要,成为那时生活的必须,那么,每天围着宽阔“埕斗”大井边的姑姨舅妈、三叔公四婶婆,洗菜的、洗衣服的,“晒日头流目油、挖耳屎打喷嚏、捉虱子拂嘴须、毸头彰喷唾须”等等光景自然让那些“明星井”成为当时的“露天咖啡店”。 “阿美姑在新加坡的儿子又赚大钱回来了;阿福伯在菲律宾又娶了第四个小姨;哑巴夫妻终有出头天,嫁到美国女儿要把他们接过去了;坡脚珠李仔的咸酸甜又大出了;夭寿土龙仔被逮住要去打枪了,可怜阿答姐唉;打鸟仔去苏州卖鸭蛋,老婆爽心讨契哥------”没有比“大井脚”更八卦的地方了。 古井很讨孩子们的欢喜。 “六月天七月火”,西瓜放竹篮,沉入井底,午睡后还不能开,要等下午爸爸下班了,全家在一起享受那“透心凉”。 阿嬷说,荔枝在古井泡一晌,可以降燥热,多吃了才不怕流鼻血。“趋坡尾”、“大宫口”的四闶井,那群大胆无拘、打赤脚的男孩们游完泳下到井底冲凉时,回荡在闶底欢快的打闹声最是羡煞了那些“自小厝里有教示”的同学们。 还有,“小鱼”考试作弊被女同学“爱丽丝”告状,回家挨了顿“腐竹炖肉皮”,晚上,他偷偷到她家的井里下了泡“去霉”的“衰消尿”。第二天,得意地偷偷和几个死党“猴子”、“斗鸡”开心“爱丽丝”喝他的“衰消尿”,不想被谁暗地里又告了一状,而且被夸大为整群死都有份。几个家长都被叫到学校,结果是几个“死党”无法辩解的又陪了一顿“腐竹炖肉皮”。 孩子们觉得像“桃园结义”又像“梁山好汉”一样肝胆。据说从此以后,“爱丽丝”家的井水总有一股尿骚味。起初,街坊邻居还嬉笑说“童男尿可消炎去肿”,“爱丽丝”家专为古井加了个松木盖,上了锁。然而,日子一久,慢慢没人再喝这口井水了。 “小鱼”发誓确实再没去干那顽皮出头的事了,多年后,同学会聚首,不知谁提起了这桩公案,任凭“小鱼”和“爱丽丝”追问,几个死党尽是得意地怪笑,举着满满的啤酒杯叫着:“童子尿,煺火啦,喝干啦,煺火啦!”------ 当然,古井也有令人敬畏的时候,当“宫前庙后”的井水经祝公神婆“起乩”后还是会被许多阿嬷视为“灵泉圣水”的,相信心肝宝贝孙子的高烧能腿是多亏了这“保生大帝”恩赐的功劳。 四闶井 四闶井,井闶四,抹胭脂,毸头臧。坐花轿、嫁好卬。 好卬下南洋,阿娘啊真忧愁。透早探四闶,偷讲昨瞑梦, 梦汝做好亢,大船随入港,红包四贵送,南边起洋楼。 番婆待身后,阿娘啊开声号,目塞像水涝,流到筼筜港。 身边枕头空,原系思君梦。井水深朗朗,阿娘啊不想卬! 注: 闶:地下空旷部分,指井孔,此字用在院落里的井孔特别具有汉字的象形特征。 毸:旧时女子梳头发,边梳边有心思。 卬:通昂,男人之气概,闽南人对丈夫的俗称。 做好亢:闽南话赚大钱、发大财之意。 南边:南洋的俗称。 番婆:旧时对南洋婆或老公、儿子长期在南洋的太太夫人的叫法。 这有个更凄美的故事,也和古井有关。 十八娇娘,蜜月刚过,郎君下南洋,陪着婆婆“守活寡”。一去二十载,郎君终于回家为阿娘起洋楼,身边跟着如当年分手时模样的“番边仔”。 楼起人走,只让婆婆为她报了个男孩来养。抱养的男孩长大读军校,毕业那年为他找了个读书人家上过“女中”家风严谨的好媳妇。不料,悲剧又再上演,儿子婚后不久随军撤到台湾,已怀胎四月的媳妇在临解放的前夜被占据家里即将撤退的“国军军官“强暴,在两位婆婆的苦苦哀求下,生下传家命脉后投井自尽------ 这口收留两代“苦媳”的“姑娘井”不忍指明方位,只愿当它是个故事。 中国有句古话:“有容乃大”。 南宋仓皇下海的小皇帝,延平郡王及手下骁勇的藤牌军,傲慢的璞鼎查和纪布里,不让须眉的鉴湖女侠,负气三避的蒋志清,顽隅卖国的汪兆铭,意气风发的蒋鼎文,横眉冷对的周树人,幽默智趣的林语堂,慈祥和蔼的林巧稚,身强体健的马约翰,叶落归根的华侨,街头巷尾地三叔四婆------他们口中,鼓浪屿的古井水是甘是涩都已成往日云烟。在鼓浪屿的一口口井眼里,再大的世界也容得下。 中国还有句古话:“饮水思源”。 可有谁?曾把耳轻贴在那砖石井栏,听她轻轻的一声声叹息?可有谁?会深情地俯下身躯,对着井口,默默地向她道声:“谢谢!”? 1926年,由林尔嘉倡起,黄奕住、黄世金、曾上苑等设立“厦门自来水公司”。从“上里水库”把自来水输送到鹭江边的水船上,运送到对岸鼓浪屿的“鹿礁”边,抽到“大德记”坡顶“鼓浪屿水巢”的东、西池里,再加压到“岩仔山”古避暑洞后面的泵房。然后,靠自然压力泄流到小岛洋房、别墅、街头巷尾的一个个水龙头喉底。 从此,鼓浪屿一部分家庭吃上了被美国专家称为“远东最好水质”的自来水。小岛开始了“古井”和“自来”两水并用的时代。 1958年全厦门自来水网大改造,70年代末,小岛基本以自来水为主要生活用水。古井,终于基本退出小岛生活的历史舞台。 后话: 也是在那天的同学会上,从喝啤酒,变成“灌马尿”,再到“小鱼”、“爱丽丝”的“井水事”,勾起了我们对童年无限的回忆和遐想,太多太多的如果------ 我们谈起了一个“尴尬”的称谓“鼓浪屿孩子”,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专有的称号?我想,在一定的范围内,在一些特定的群体里,在某些人的心中,肯定是存在的。 可以被称为“鼓浪屿孩子”的,至少已有三代人了。我之所以说它是个“尴尬”的称谓,是因为,没人能够对其给出一个让众人信服的定义。它的内涵是什么?他要表达怎样的一个群体共性?它和其他什么地方的孩子有什么不同? 我成年后结识的许多“非鼓浪屿孩子”的朋友常对我提意见,说我有时在自我介绍时说自己是“鼓浪屿孩子”时无意中露出的“骄傲”会让身边的人有些受不了。 “你说我们到底有什么好臭屁的?” 我有不少很乡土的孩时玩伴,我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我总能在和他们的“鸟语八卦”中得到很多快乐和帮助。这次,他们一定要我这个大言不惭的“闽南本土文化传播人”总结一下“鼓浪屿孩子”到底有什么不同? “这个问题不是我一个人可妄下断论的,最多只能给一些个人看法。不过,至少有一个不同,我们有许多共同美好的、深刻的故事和回忆来自‘古井’,你看,我们的幼儿园——黄荣远堂,就有三口井。李清泉的‘容谷’里也有三口井加一口蓄雨水的池子。日本领事馆最多事竟有四口井,那么,在小岛拥有一千多栋别墅时,私用的和公用的加起来,肯定不比曾经拥有的钢琴数少。那么,鼓浪屿在那时也曾经是‘人均拥有民用古井最多’的小岛了。” 我知道我只是酒后的戏言,但我的同学们一定要我为鼓浪屿的古井做点什么,肯才放过我。因为,参加同学会的老师说,那年告密“小鱼”在“爱丽丝”家的井“下料”的好像是我。我记不起了,百口莫辩。他们众人起哄说证据确凿,因为那件事过后三天,我就被升为班干部,不久,又终于被吸收为光荣的“红小兵”。 于是,我动手用文字和图片整理了一下鼓浪屿的古井。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所有遗留在鼓浪屿街头巷尾的古井都被非常小心、不留痕迹地“拾窦”过了。“趋坡尾”、“大宫口”的四闶井都被管委会精心装上了非常结实的老式手压水泵,几个游客正使劲的按压着,井水一股一股的流出,客人开心地冲着镜头傻笑------ 图片请链接《厦门晚报》电子版2008,11,16。15、16版 |
转自:http://www.cncn.com/article/102672/239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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