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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长江边的市井生活

2008-12-05cncn.com

2008十一行走常州、镇江、扬州、高邮之间(6

穿过历史,行走在镇江和扬州的街,看看这长江一南一北两个相望城市的市井,扑面而来的仍然是厚重,真是人有什么样的心态和背景,就有什么样的眼光和感受。

说起镇江,人都会说它的三怪:香醋摆不坏,肴肉不当菜,面锅里面煮锅盖。为什么一个城市,地处长江下游城市群中的一个独独地与众不同?难道它的前生来自全然不同的渊源?大街上看不出来,出了火车站,才一站就信了:市中心这么大的醋味儿!

同学早上特意带我去吃锅盖面,没有大店面,地处小胡同。热气腾腾的锅里煮着面和锅盖,还有笊篱,锅台沿上是一圈盛好了各种佐料的大碗,锅台边是一圈拿着筷子的食客,凭什么镇江的锅盖面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同学说在南京吃面一口就吃不下去,但仅是好吃吗?镇江并不产麦。

肴肉,我说不上,但有了前两项,我颇信这一怪。后来同学说,现在又添一怪:沈括的屁股朝外。我们经过东门外的沈括像,汽车还转了一圈,让我好好瞻仰一下。为什么沈括要面向城里呢?沈括是钱塘人,却偏要在镇江买宅居住,面朝城里,我想一定是为了表达他爱这座城市。

同学带我去南山,一步步爬上去,果然“城市山林”,很有野趣,可与扬州园林做一番对比。荒野之中有一座简朴的石牌坊,不是名人的,可能根本考证不出是谁家的,但上面的文字仍在“陈氏先茔”,对联是“颍水支分文物簪缨绵世德,竹林寺近钟声梵韵护幽宫”。“颍水”是这一支陈氏永远不能忘的根之所在,走到镇江还算不远,类似的文字,我总是在福建过年的门对上见到。

比陈氏家族幸运的是赛珍珠,这位童年、少年生活在中国,甚至大学毕业后又返回中国教书的美国姑娘,在镇江生活了十几年,最后却仍能远涉重洋,回到自己的父母之邦终老。传说中她的名字是仿赛金花所的,这真有点侮辱以描写中国农村场景的小说《大地》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女性,她的名字是她的父亲根据《圣经》起的,他是一位替上帝前来这片化外之地的传教士。

爬上宝盖山,寻找赛珍珠的故居,这幢房子之大让我吃惊,哪里是一户人家?2003年我在淮北的怀远县城,县一中包括了同为美国牧士建造的学校、男病院民望医院、女病院民康医院,那里的教师和大夫也是一家一幢楼,但都小小的,也可能怀远远比镇江要小要贫苦,但我想那个时候的传教士们一定是充满信仰和献身精神,不会为自己大造安乐窝的,所以窃以为这房子有假。可惜没有开放,不能一探究竟。

镇江的大规模移民上推东晋,曾置侨郡南徐州,在北固山顶尚有遗迹,那是战争的伤痛。在寻找米芾墓时,又发现一处移民以镇江为家的遗迹,那就是五义士墓。粉墙之内是水泥台阶,以为是米芾墓,爬到半腰,见一块说明碑,本来只是扫了一眼,却被吸引住,细读之下,大为感动:

五义士墓

一九四八年六月十七日,镇江市新西门桥河边十八号(今义士路中段)的燮源昌桐油栈,因炼桐油加热过度酿成大火,波及邻近的贮藏汽油桶的材料库,引起爆炸,顿时一片火海。同福救火会、润安救火会人员和群众闻讯相继赶到,经过一个多小时终将大火扑灭。受伤者达三十余人。赵俊生、贡松、裘连喜、王少卿、马承群五人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自认来镇江之前做了不少功课,但关于此墓从不知情,难道是今天的镇江人善忘?能够在一片山林间,为城市英雄留下一抔土,这纪念比开个表彰大会更长久,足以证明那个时代的镇江有情义。而在1948年风雨飘摇的岁月里,如此秩序的市民社会,仍能够如此从容地开展,能不令人感慨?五义士墓台全用水泥(但已有多处斑驳),颇为干净,转墓碑之后,赫了一跳,一把大扫帚倒立着靠在碑上。移开扫帚,尚有横排文字:

赵俊超,男,山东人,一九0一年生,生前系消防队警长(班长),时年四十八岁。

贡松,男,镇江人,一九0五年生,回族,生前系京几路邮政局(邮递员),时年四十四岁。

裘连喜,男,上海人,一九二一年生,生前与其父经营河滨拍卖行,时年二十八岁。

王少卿,男,镇江人,一九二七年生,生前系五金店电工,时年二十二岁。

马承群,男,镇江人,一九0四年生,回族,生前靠打鱼为业,时年四十五岁。

如此多的行业、如此跨度的年龄,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民族,共同组成了镇江的市民社会。

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有诗意,的确很书生化;另一句比较豪迈“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虽然有点像个暴发户。实际上后者并出自某首诗,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出自南朝的《小说》,原文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这一“上”一“下”,挺有点意思吧?扬州原来的地位在你的上面,“上”字中有憧憬,到后来扬州的地位随着运河的弃用而衰败了,于是改“下”了(也有人说这上下是地图的方位,古代的地图和现代的相反,以南为上,而李白的句子证明长江水千古不易地从西向东流),扬州便只是个销金锅子了。

这还真是扬州,到了盐运制度失败,特别是民国之后,扬州开始老衰下去,郁达夫来寻过古,失望之情在他给林语堂的信中:我劝你也不必游扬,还是在上海梦里想象欧阳公的平山堂,王院亭的红桥,《桃花扇》里的史阁部,《红楼梦》里的林如海,以及盐商的别墅,乡宦的妖姬,倒来得好些。

就像壶园悔余庵的一幅对联:自抛友后睡常足,不读书来老更闲。或许扬州就想这样独自沉浸下去,但君左偏写了一本《闲话扬州》,引起扬州文人的反抗,最终以法院的判决做结,该书被禁,这能算是扬州最后的荣誉吗?当我追随着郁达夫的脚步,来到绿杨旅社时,二十世纪已经又成为了可供缅怀的历史。

没想到国庆路这么窄,基本没有游人,都是本地人在往来。首先看到街西一条更窄的小巷口上匾额似的悬着蓝绿色已褪得发白的 “富春茶社”的灯箱,没走几步街东同样的方式悬着同样格式的“绿杨旅社”的灯箱,一定是当年市政统一要求做的,如同奥运前北京街面店铺的命运。街口便是扬州市建设局、扬州市文物局于20071月合挂的中英文介绍牌:

新胜街

原名翠花街,因此处“肆市韶秀,货分队别,皆珠翠首饰铺”而名。清李斗故居“紵秋阁”在街北侧,并在此著《扬州画舫录》。民国年间,这条东接辕门桥西达大儒坊宽仅五、六米,长约二百米的街上,有以绿杨旅社为首的八家旅馆和以菜根香为代表的九家饭店,为当时扬州消费城市的缩影。

进得巷子,人少,干净,绿扬旅社更是收拾得小家碧玉一般齐整,门头上的店名依然右书,当年时髦的通天舞池是天然大堂。绿杨旅社始于清末,是古城扬州最早的旅社。建筑结构古朴典雅,木结构的房间和地板、回形走路楼梯、临街观望阳台、通天舞池,是昔日达官富贵,盐商等有钱之人休息娱乐的场所。在介绍里说建国前,国共两党要员陈毅、邓颖超、孙科和著名文学家郁达夫、京剧艺术家梅兰芳来扬州都曾在此下榻,然而浏览全楼只有梅兰芳、王少堂和郁达夫的房间确切,挂牌告示。

“我昨天打过电话订房的。”见到与普通宾馆完全不同的老式柜台,我兴奋地向柜台里的年长但依然齐整的服务员说。“这么早呀,你今天来好多了,前两天简直没有房。”她一边看我递过去的身份证,一边开票,一边说,“以后,这样的身份证不让使了,都要用好扫描的二代证了,也不管别人会不会使。”我安慰她:“关于这件事,我打电话专门问过公安部了,他们说,没有文件说一代证作废。”

这是一幢三层的小楼,中间通天,周边是一圈住房,每层有公共卫生间、盥洗室,两道上下的楼梯拐角处都有大穿衣镜。虽然在小楼的边上,绿杨旅社还盖了带独立卫生间的标准间,但既然来绿杨就为了住住这幢小楼。“喏,三楼,对门就是郁达夫的房间。”开票的服务员抬头望着三楼,用扬州话通知,楼上的服务员俯身在迥廊的栏杆上,漫声应着。等我爬上楼来经过她的身边,“这是你的钥匙。”服务员递上来的是一枚传统得不能再传统的铝质钥匙,让我怀疑这房间的保险性。“5块钱押金。”服务员又说。

晚上回来,这位服务员依然趴在栏杆上,笑盈盈地跟我打招呼。来到门前,我点迟疑:房里有人吗,怎么这么亮?她竟呵呵地乐了起来,大约见得多了:“你打开吧。”门打开了,原来是套在天井里的窗口透过来天井中大花灯的亮。“这灯会关吧?”“当然啦,一会儿就关啦,要不怎么睡觉呢?”她仍在乐。收拾东西之际,听到外面拖鞋的响声、顾客与服务员的对话:快洗吧,这会儿没人啦。洗澡房宽大干净,十点多去洗已经没别人了,水不是很热,但足够了。

第二天早上,照着旅社服务员指的路找到共和春,又找到小秦淮河。小秦淮河上除了来往的街坊站下来打个招呼外,空寂得很。来扬州之前查资料,一本上世纪八十年代出版的名城辞典,在提及某处园林时总说位于“新城”某处。及至扬州买了地图,哪有新旧城之分呢?问人,想想说:新城嘛,汽车西站那边。虽说在旅游地图上我要去的地方有很明显的标注,不至于找不到,但新旧城成为了我解读扬州的一个症结。

回京后,读一本2006年出版的、叫做《说扬州》的书,一位澳大利亚人所写,副题为:1550-1850的一座中国城市。读完第八章塑造城市,认真看了半天书中模糊不清的宋城和清城地图,比较扬州旅游地图,大体明白了:现在的汽车西站那边只能算新新城,因为新城一词早被扬州人用过了。

细读如今的扬州地图,以文昌阁为中心四下打量,可以找到西门、南门街、大东门街、北门桥等地名,比划一下文昌阁距离西门的位置,以此为半径,就差不多是宋代的扬州城的范围了。明代最初复制了宋城,但后期城市拓展了,原来的东护城河成为了城内河,后来更发展成为户户笙歌的小秦淮河,而现在运河一线又加筑了一道城,这其间便是“扬州新城”了。清军入关前,扬州的格局已然是:新城“尽富商大贾,崇尚奢靡”,旧城“多缙绅家阖,户不事事”。

虽经扬州十日,但盐业的专卖使扬州很快再度繁荣,这繁荣大多是在新城发生的,一座园林在新城的东南角建成,一所所商铺以今天渡江桥不远处的钞关为中心铺开,而贴着老城东城墙的小秦淮河呢,成了这座城市繁华的象征,据《扬州画舫录》说一船一船的游人经过这里向北直到天宁寺、瘦西湖……

小秦淮河的另一个功能是连接新旧两城,摆渡后进城门,新城的繁荣也播及到老城,著名的风月场九巷十巷就是老城东墙以里的数条整齐的小巷。这些巷子的南面就是仁丰里,旧地图上写着“仁凤里”的,旌忠寺就在这里,与仁丰里交叉的毓贤街就是阮元的家庙了。可见阮元还是中规中矩地住在老城里,或者那里才能有清静来做学问吧。


(锅盖面)


(赛珍珠故居)


(恒顺醋厂)


(五义士墓)


(绿杨旅社)

转自:http://www.cncn.com/article/103552/20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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