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沽湖,在外界的传说中,一直是“性”的乐园。因为那里至今仍然保留着母系社会的遗风,时时事事均以女性为主。更让外界遐想不已的是那里的走婚习俗,青年男女一旦钟情对方,在恋爱时期,男方即可到女方家走婚。女孩若是有意于男子,她会给深夜到访的情人打开窗户,同时也打开自己心灵的窗户,接纳自己的心上人。
在宁蒗,我和几位刚认识的大学生一起包了一台小面包车前往泸沽湖。在从宁蒗到泸沽湖的路上,也许是我们给的车资让她挺开心,那位漂亮的女司机一点也不掩饰,眉飞色舞地和我们谈论神秘的泸沽湖。她说外地人去泸沽湖最早走婚成功的时间记录是12天,也就是说有位小伙子仅用12天的时间就赢得了摩梭姑娘的芳心。她笑着冲我们说:“你们有没有信心打破这个记录?”
“No problem!”于是就有同行的大学生跃跃欲试。
“如果找不到地方住,今晚我们可否到你的花楼借宿?”又有一位大学生朋友想喝一点豆腐汤。
“No problem. But……”没想到她的发音也这么纯正。“你得先讨好我家的那条爱犬才行。”
“我听说香港有位教授,为了研究泸沽湖的历史和现状,在泸沽湖住下不走了,是否有这样的事?”
“其实这样的事在泸沽湖经常发生的。有位广州中山大学的女学生,来过泸沽湖之后,被这里的纯朴民风所吸引,毕业以后,千里迢迢来到泸沽湖畔定居,后来爱上了一位摩梭小伙,于是上演了一场现代爱情故事。”
“我还听说有位美丽的日本姑娘来泸沽湖旅游,也爱上了一位英俊的摩梭小伙,后来把那位摩梭小伙接到日本去了呢。”
一路上我们就这样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地我们已经到达了神秘的女儿湖——泸沽湖。汽车转过一座山峰,最先扑入眼里的是一汪多情的碧绿——那种鲜明的绿,我只有在九寨沟里见过,但这里的绿,却多了几分柔情,几分灵气,几分可爱。
泸沽湖,当地摩梭人称它为“席那木”,意即“母亲湖”。千百年来,它就象一位尽职的母亲,养育了世代相传的摩梭人。同时它又象一位含蓄而自尊的隐士,隐居在密林深处,与世无争,因此才得到了这样神奇的纯洁,简直可以被称为“神的一滴”。不论清晨,还是傍晚,漫步在女儿湖畔,总会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梭罗《瓦尔登湖》中的一首小诗:
“这不是我的梦,
用于装饰一行诗;
我不能更接近上帝和天堂
甚于我之生活在瓦尔登。
我是它的圆石岸,
飘拂而过的风,
在我掌中的一握,
是它的水,它的沙,
而它的最深邃僻隐处
高高躺在我的思想中。”
我觉得,泸沽湖是一个适合住的地方,而不是一个适合玩的地方。泸沽湖的风景是一种静谧的美,而不是一种宏伟的美,不常去游玩的人,不住在它岸边的人未必能被它吸引住;但是这一个湖是以深邃和清澈著称,你非得抛开尘世间的一切纷纭杂念,才能真正感受到它内在的美!
清晨醒来,坐在摩梭姑娘摇橹的猪槽船上,欣赏黎明从山那边慢慢地飘过来。当天空染成金黄的时候,一切似乎仍然沉静在曦辉中,你会不自觉地醉了。在醉的境界中,所有束缚人类创造力的世俗礼法都远去了,所有的约束都消失了,呈现在人眼前的是自由的天空和人性化的世界——这是一个关怀自我、抚慰人生的时刻,这也是一个创造力勃发的时刻……人所追求的解放、自由、自我实现境界都可能在醉中不期而至。
泸沽湖的夜,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尽管夏天的夜风有点凉意,当充满商业味的冓火晚会结束之后,你依然可以徜徉在泸沽湖畔,享受一口湖上清冽的空气,也许人会变得清醒一点,或许同时也会在刹那间过滤了灵魂中许许多多的东西。
如果我有时间,我会选择在这里多住一段日子,但这只能是一种较难实现的愿望,我还得回到我的由水泥浇注的丛林中。我想起了凯撒大帝几千年前说过的一句话:“我来过,我看过,我征服过。”我来过,我也看过,但我走的时候,匆忙得连衣袖也来不及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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