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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徽州八记(一)渔梁古坝记 |
2009-06-08cncn.com |
本文精彩图片请看http://blog.sina.com.cn/collegeroad 徽州八记 序 端午节前的一周,与乔相约同游黄山。曰为游黄山,其实并没有上山,与黄山的擦肩而过,并非遗憾,却是刻意安排。乔是受身体所限不适宜登山,而我却虽临名山而意在古村:为寻觅那遗落在黄山脚下的徽州古韵而去。 无意中选了在雷雨季节出行。夜晚出发的飞机因大雨延误了,最后在雷雨中起飞。到达黄山时已是深宵,雨不曾停。我们投宿的夜泊客栈,在屯溪老街。仍记得,夜雨中,老街的石板路照在幽暗的街灯下,湿漉漉地,泛着如夜明珠般、若有若无的荧光。沉睡中的老街,静谧得连远远传来的一声猫叫也显得那么清晰,似叫唤在耳边。 郁达夫当年夜泊屯溪,宿于新安江的一艘船上;而我们在夜泊客栈,有一间干净雅致的房间,凭窗可望老街。每在睡梦中,不辨远近、不知虚实地,总有婴儿啼哭、或车轱辘辗过石板路、或鸡啼、鸟鸣、犬吠,至天亮。而清晨,总能听到老妇在路中央生炉子时柴火的噼啪声,那火苗蹿高,一缕缕青烟在蒙蒙的雨雾中升起,烧柴的木炭味随着风弥散在老街上。屯溪老街的光影、声音、气味,至今印在脑中。 黄山脚下,灵山秀水,数之不尽:齐云山、翡翠谷、九龙瀑、太平湖、牯牛降、、、古村老镇,星罗棋布:宏村、西递、棠樾、渔粱、塔川、南屏、、、单是浮光略影也无法看遍,更莫说深入体验。去哪里?看什么?全凭喜好与灵感作选择。由于黄山交通极其便捷,公车、中巴、三轮、出租、摩托,把各个景点连接起来,故无需苦行。 在黄山的六天,我们游历了八个地方:渔梁、翡翠谷、关麓、木坑、宏村、唐模、呈坎、西递。我们象出外觅食的鸟,每天朝发而夕归,或迎细雨、或沐江风,在老屋与庭院深处探访古迹、在溪流与山林四周流连忘返。游历中,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明清年间,而我们是侠行的骚客,肆意纵情于山水之间,全心感受徽州文化精髓,身虽劳累但心极悦然。回来后试赋「徽州八记』,以作留念。 渔梁古坝记 清晨,在阴雨淡雾中,我们向渔梁出发。 从屯溪老街到渔梁不远,却费些周折。公车转中巴至歙县,再转电动三轮车至渔梁。途中但凡问路求指,皆获当地人热情相助,尽心尽力,亲如乡里。 至渔梁坝的入口处,三轮车司机老张说:“慢慢看,一小时就足够了,我在门口等你们。”老张哪里料到,我们这一游,便是一天,幸亏没让他等。 进门行数十步,便至练江的北岸。临江,湿风拂面,江天相连,豁然开阔。抬首,但见暗红色的九孔紫阳桥远远地矗立于江中,高大厚重、安祥古朴。俯身,练江那青绿色的江水在脚下缓缓的流过,从容淡雅、逶迤东流。作为渔梁的水口,从前船只从这里出渔梁、入新安江、然后可达苏、杭。这码头,不知曾演绎过多少“执手想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还有那“别后不知君远近”的伤感,和“争奈归期未可期”的凄楚啊!现代的离别,多发生在机场、车站,再依依不舍,缺了这此情此景的渲染,不至于太戚戚然。现代的离别之后,还有电话、网络、视屏联系着。古人的一朝别,断肠人在天涯的苦况,我们今天又何以体会呢?一想到这些,心底禁不住几声叹息。 看上游处,江面隆起,稍许倾斜,江水湍急,伴着轰隆鸣响至高处而下泄。远远望去,犹如一匹丝白的绸缎覆盖在江中,光滑如镜,而在绸缎下安然躺着的,正是千年渔梁古坝。 初见,只觉它并不雄伟,欠些霸气,比江面仅高出几米,就象椅子的靠背被压下几乎平了。走近,才发现它的坝面很宽,从上游至下游的江面足有十几米,象一条很宽很缓的水上滑梯。当江水从坝顶一倾而泄,延绵整个坝面,和着轰隆水声,这才是渔梁坝的气势所在。 渔梁坝始建于隋末唐初,此后于宋、元、明、清历代均有不同程度的修建。而我们今天看到的大坝,主要是清康熙年间修建后保留下来的模样:坝面铺着青白色的花岗岩石,纵横交错,交接的缝隙可见燕尾状的石块,称燕尾锁,它象钉子般,直插至五米深的坝底,锁牢坝石。这古坝,承载的不止是恒久的江水,更是千年岁月的积淀。 不多时,乌云压近,天色阴沉,四周寥无人影,只有轰鸣的江水不绝于耳。我们静静地坐在大坝的石板上,看小舟轻渡、雾绕山林、江边人家倒影水波中。直至雨再度袭来,只得起身往渔梁古街而去。 从江边到古街,如鱼骨状,散布着大约十条青石阶梯。从前货物到达码头后,就是沿着这石阶,被搬运到古街的货仓,然后再输送到歙县或更远的地方。走上古街,踏着卵石路面,惊诧地发现,我们象闯进了一条电影布景街,时光凝固了在百年以前:那些盐栈、药铺、吊脚楼、制面厂,仿佛从不曾改变过,而它们不是布景,是真实的生活,只是如今铅华洗尽,岁月沧桑。 古街游人稀少,只有几家当地人光顾的小杂货铺。走在窄窄的巷子,仿如回到儿时到乡下寻亲访友,记忆有点遥不可及。行至饥肠辘辘,经过一人家,大门开着,随口道:“请问,这里有吃的吗?”里面快声应:“有。”我们便进去坐下。不一会,两碗面条上桌,上面撒着豆干丝,腊肉丝,还有几根香菜。 饭毕,仰在长椅上,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打个盹儿。醒来,雨暂歇,出门继续流连在古街上。 经过一高大气派的老屋,门上一大横幅,上书:巴道復运输过塘行。何为过塘行?步入屋内,空无一人,昏暗中有一刻字木牌竖在不显眼处,细读方知这原来是从前的一家货仓,专营茶叶。 摸黑从前厅绕到后屋,还是昏暗无光。后屋中空,四壁有三四层楼高,无窗,有楼梯,这里应该就是存放货物的地方了。无窗为了防盗,楼梯以便整货点数,采光全靠屋外过廊处一个七、八米高的天窗。常年的无光、无人迹,后屋蛛网暗结、尘灰满布、阴气浓重,望之令人寒栗。快步转移,再往后走,是人家居室,两老妇坐在正厅聊天,一老翁在井边忙乎。上前问好,才知这正是货仓主人巴道復的后代。 环视正厅,除了电线电灯,全屋几乎还处于百年前的生存状态。只是桌椅更古旧了,门窗上的漆剥落得更多了,原来繁忙的货仓生意消失了。巴家的命运,仿如渔粱历史的缩影。渔粱码头的出现,成就了渔粱的水运中心的地位,带旺了歙县甚至整个徽州的经济。渔粱古街,在它的鼎盛年代,是如何的商旅如云、繁华声色。随着陆路的发展,时代的变迁,渔粱渐渐由盛而衰,归于静寂,昨日的兴旺现今已一去不复存。 看着老人们平静但略带苍凉的脸,心中有些楚然。古人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然而,这“斩”或“不斩”,有时并非人意可左右矣。离开巴家货仓时,脚步迟而缓。 再前行,至清初篆刻名家巴慰祖故居。 迎接我们的女主人称是巴家的媳妇,第十三代了。一进门,骤觉一股清新气息充盈室内,明亮的天井摆放着大小十数座盘景,细叶沾着雨滴,油绿绿的,生气盎然。再看正厅,盘栽花草据满了桌面、茶几、案台、花架。这些娇嫩鲜活的植物,映亮了这间古旧的百年老宅:发黄的楹联、锈蚀的圆镜、哑涩的花瓶、落漆的窗台,忽然生出了灵气,它们不再是沉睡在历史里的老古董,而是每日陪伴老屋主人同呼吸的生活的细节。 女主人见我们喜欢她的植物,如遇知音,又得知乔来自她曾居住过的城市,欣然同意让我们参观本不对游人开放的私家花园。 穿过过廊、侧厅,还未跨出花园门的门槛,即闻宏亮清脆的蛙声自园内传出。原来花园一角放置了一口大水缸,水缸内养着几对青蛙,小蛙趴在大蛙背上,望见人影,全都瞪圆了眼、鼓足了腮,好奇地举头张望,煞是精灵。进园内,池塘小桥、石几品茶、竹叶摇曳,满目青翠。这场景,与我心中所念想的古代文人大家之居所是如此的相似,诗情画意,触目可发。 乔与女主人坐在桥上小叙,俩人萍水相逢,攀谈中尝试发掘在彼此过往的足迹中的汇合点;我在园中漫步,透过相机的镜头寻找园里的景致。镜头停留在一棵长着紫色果子的丫枝上,叶子绿中透红,果子紫皮渗白,这是何物?女主人笑盈盈地剥下几颗果子递过来:“尝尝,它名叫‘十大功劳’,吃了强身健体。”放一颗入口,酸酸的,微涩,甘润凉口。镜头移动,对住了一弯从树上垂下的青色的果子,果皮上有戎毛,原来是弥猴桃。 光阴,就在这一言一语,一景一致间流过了。 告别、出门,复醒悟,参观巴慰祖故居,我竟被那些花果虫鸟所拽,无暇了解一下这位篆刻名家的生平轶事,也没有细细欣赏他的篆刻作品,愧且憾。再一想,还是勿过于追求目的,不如清风明月随人意,高山流水知我心罢了。只是脑海里闪着一个疑问:两个巴家,百年前都曾风光富足;百年之后,呈现的却是如此的落差。是历史的大环境,行业的衰退?是思想文化的传承,个人家族的命运?可惜,这短暂的游访,并不能给我一个答案。 走着走着,从古街又回到江边,慢步在被称为“碎月滩”的卵石滩上,回望渔粱坝,渔粱古街,紫阳桥,似淹没在雾雨中。将别时候,几近傍晚。 渔粱,是一个值得驻脚的地方。停下来,细细品味它的原始、质朴、温情。尤其是在雨天,它的魅力被体现得淋漓尽致。渔粱,让我既惊喜又压抑,在镜头里它有独特的美,但它的破败与萧条,又让人有些心酸,是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觉。然而,渔梁的不修饰不刻意,在今天已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下一篇:《翡翠谷记》 本文精彩图片请看http://blog.sina.com.cn/collegeroa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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