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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松潘·茶香 |
2010-02-02ctrip.com |
(松潘古城) 松潘本来没在这次旅行计划之中,是和鱼在朗木寺的茶楼里喝茶闲聊时,谈起了各自旅行时喝过的天南地北的茶,这勾起了我对这座川北小城的记忆,我对鱼说:喝过很多地方的名茶,但对松潘的马茶却是印象深刻,因为那个春寒料峭的晚上它带给我温暖的感觉使我难以忘怀。 鱼说:既然想喝,那去松潘喝茶吧。鱼是一个很好的伴,乐于倾听又善于表达自己的思想,内心有着很深的人文情结,在旅途中她本能的把自己融入沿途历史与地理之中的状态更让我欣赏。 我对鱼的建议很满意,想象着今天是睛天,晚上若有月亮,在江边上的茶楼品茗,听着窗外岷江的流水声,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该是多么的快意人生啊。 蓝天如洗,远处群山积雪轻覆在山顶,路旁悠闲的牛羊在散步,柔风轻拂在脸上象是替你洗去旅行的疲惫。秋天的草原壮美得让人惊叹,此时没有盛夏时节繁花似锦的灿烂,但目力所及,已显枯黄色的草原更加苍凉广袤,再过一些日子,这是将是冰雪的世界,天地也会变的荒蛮,纯粹。然而只要心中的绿色是不会被冰雪所覆盖,对于我来说就是莫大的慰藉,,红星乡的三叉路口还是这般戒备森严,路中心修筑着沙袋路障等工事,这是这是北上甘南南下川北的要道,直走向往左那条石子路沿着白龙江可以到达迭部。 这条坎坷不平的峡谷山路在我的心目中这是一条不朽的路,1927年约瑟夫·洛克就是顺着这条路离开甘南到达松潘的。 洛克当年从卓尼的麻路经车巴沟来到迭部,在车巴沟的尽头,洛克看到迭山的主峰,海拨4920米的扎伊拉嘎,他在回忆录说自己看到了平生未曾见过的绮丽的最色。 洛克带着卓尼王赠送的卓尼版大藏经离开了卓尼,从车巴沟来到迭部经松潘到达成都,此后,他大部分时间在云南丽江进行纳西族文化研究,从此洛克再也没有踏上甘南土地,而他离开后的第二年闪耀着无尽光辉的藏传佛教弘传圣地──卓尼大寺(禅定寺)就毁于战火了,无数珍宝毁于一旦,其中就有卓尼版《大藏经》的雕版。而他带到美国珍藏在国会图书馆的卓尼版大藏经也成了绝版。 现在的禅定寺再也无法恢复当年卓尼大寺的宏大规模了,在寺院管委会看到洛克留下的那一张张照片,仿佛看到凝固了历史,远去的风情,带给我的只有不胜唏嘘的向往。 我有幸走过这条80年前洛克走过的路,今年六月和十一月分别从卡车沟和车巴沟翻越迭山走到迭部,看到了“迭山横雪”的壮观景象,当我站在山巅,看着蓝天白云,山川河流,站在高原上我面对的是苍茫和深远,雄厚和纯粹,而西边雪山连绵,气势澎礴,那里是海拨始终向上的土地,让人心向神往。 路在延伸,车窗外是绵绵不绝散漫起伏的若尔盖大草原,线条圆润山峦与天相接。此刻我那始终不肯安分躁动的心变的平缓起来,我留恋城市的灯红酒绿,也沉醉在旅途中的舒展自得,享受旅途中的过程,不论是开车还是徒步,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接近,就能让旅行的乐趣融入生命的原初和本质。 离开广袤的草原后进入峡谷地带,地震带来的创伤依旧可见,从川主寺到松潘一路上都在修路,顺着岷江行驶,拐过几个弯,夕阳斜照在对岸,豁然一座经典的村寨闯进眼内,郁郁葱葱的树木丛中一栋栋崭新藏羌式楼房,在夕阳的照耀下美丽安宁,再大的劫难都会过去的,生活还会继续,只要活着就有美好期待。 又见松潘,原先低矮破旧的城墙已经修复一新的,城墙上旌旗招展,将士巍然,城头上赫然纂刻着“大唐松州”,这四个大字可以遥想当年的辉煌和繁盛。松潘,它不仅是茶马古道北线上的重镇,也是历史上有名的边陲重镇。 我第一次进松潘城的时候是九年前, 那时候我踌躇满志,意气飞扬,来得潇洒,去得突兀。对于松潘我没有在意,认为它古旧破落,没有生气,缺少激情,如一潭止水波澜不惊。其实是自已肤浅而不识蕴玉,浅薄而枉叹止水。 松潘不会在意我曾经的无知,它沉稳内敛,以茶马古道上二千多年古城的资历,宽容的看着如我这般的匆匆过客。 自古战火硝烟接连不断的松潘更有数不清的古老故事。而最为有名的却是两个女人。 公元六百三十八年,直接促成文成公主赴蕃和亲的唐蕃松州之战就发生在这里。 这场战事的结果就是促使了文成公主的入藏和亲和在松潘开设了茶马互市,从此汉地的茶叶以松潘的名义,被骡帮马队带到青藏高原广袤的草原与牧民的帐蓬之间。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声犹是哭襄王”才高命厄的薛涛,在二十一岁在这里羁留大约一年时间,她徜徉于岷江畔的山水间,把自己的情怀寄托于美好的大自然。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多情的元稹在离开薛涛不久又遇上具有同样才情而且更为年轻的刘采春,而薛涛却不改其志,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元稹生命中的小插曲时,她穿起道袍隐居起来以当年从松潘带过来的被当地人称为“索朗栅子”的高山杜娟花为伴,从此不再参与任何诗酒花韵之事,而这些杜娟花被后人称之琵琶花。 “万里桥边女校书,琵琶花里闭门居。扫门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和”。薛涛死后当时候大唐剑南南度使段文昌亲手为她题写了墓碑──西川女校书薛涛洪度之墓,人们已经不再把她当成是一个官妓了,而是当作一个诗人来对待,也许这是对薛涛最好的评价。 岷江穿城而过,岁月在岷江湍急的波涛中流逝,由于现代交通的方便,松潘也失去了西部游牧民族与东部农耕民族商贸交往口岸的地位,当年骡马相连的盛况已经看不到,大街上也找不到竹簚茶包的踪影了,但茶叶的清香依旧在松潘上空飘扬,松潘人嗜茶如命的习惯并没有改变。 松潘城内茶楼,茶馆就象大排档一样接二连三的开着随处可见,里面的装饰与大城市的茶楼别无两样,人们在里面喝茶,聊天,打牌,一声声带着浓浓川音的“好嘛”,“要的”一下子让人感觉到松潘小城的安逸。 茶楼不乏各种高档名贵的好茶名茶,但此刻我最想喝到就是一碗加了盐巴的松潘茶。年轻的小姑娘有些迟疑,我说就是你们说的马茶啊,小姑娘笑了,但给我的答案却是“没得,没得”。 为什么会没有呢,在松潘喝不到松潘茶,任何的茶叶在此刻对我已经索然无味了,因为我一直很怀念,九年前的元宵节晚上,我走进岷江边上那间烟薰火燎,地板吱嘎作响的古老茶楼,茶楼上火炉的火烧的红红的,一只看不清颜色的铜茶壶搁在火炉上,放一大把松潘茶在茶壶里,看着茶壶吐着热气,水在火炉上噗噗的往外溢,水烧开了,松潘茶的颜色与味道也出来了,放点盐巴进去就可以喝了。这时候茶汤又酽又醇,牛血一样的颜色,刚开始喝时有点苦,还微带点咸,但喝到后来回味却是又香又醇。 在那个春寒料峭的晚上,坐在火红的炉子边上,喝着香醇的马茶,透过破旧的木格子窗,天上一轮明月,清澈圆润。 那时候的我刚出道没几年,激情四溢,自以为走的越远越能实现理想,而现在我是越走越远,却是越远越茫然,已没有当初的激情与舒展,当年一起在松潘喝茶三个人也早已各奔东西,音讯全无,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在各自的道路实现理想没有,只是在寒冷的冬夜他们是否会想起九年前在松潘喝的这碗暖肚茶呢。 我和鱼在小小的松潘城走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松潘茶的影子,那么就听听岷江的流水声吧,我们走进靠江边的一家茶楼。 打开窗子,清冷江风迎面而来,天空漆黑一片,看不到下面波涛滚滚的岷江,只听到湍急的流水声,这水声亘古未变。 鱼说:随着时间流逝我们谁也无法遏制所有美好事物的消隔和成熟,松潘也不是在改变吗。 是啊,日月依旧,山水尚存,我突然明白,自己寻找的东西未能寻觅到,并不代表已经消失,只是随着时代的改变也在悄然改变而已,就如松潘茶它化成铁观音,龙井,碧罗春等好茶出现在松潘人的日常生活里,松潘茶并不值钱,只因以前茶叶金贵,草原的人喝不起嫩叶尖芽的好茶,他们只能把那种粗枝大叶的劣质大茶煮起来喝,因为那些茶叶枝杆粗的可以当柴火烧。 松潘也在改变,比起上次来松潘变的漂亮,干净,更加现代化了,但你只要你能细心观察就能在岷江的岸边的石阶上,在城墙的城门洞里,在小巷的拐角处,在民居的砖缝窗棂间都发现松潘苍桑与厚重。 就象我们喜欢所有的古城,古镇一样,是喜欢那种经过时间沉淀下来的斑驳记忆,而并非它的老旧与衰落,松潘老城以前老式民居那摇摇晃晃的楼梯昏暗的房间以及手提的马桶毕竟与现代生活距离越来越远,只是希望松潘在改变的同时能保存它那份特有的讷朴,宁静,恬淡与厚道以及种种风土人情的细节,最好连那一声浓浓吆喝都不要走调。 夜深了,天空下起了小雨,今晚没有明月高悬,也没有喝到松潘茶,和鱼走在松潘的街上,突然想起苏东坡的名句:“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 在高原的秋雨中我似乎闻到了火炉里燃烧的松木劈柴的香味和松潘茶香醇的气息。 (二) (三) (四) (五) (松潘古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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