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晓林游记(9)-海拉尔、满洲里、牙克石纪行-天马行空

“五一节”前，我也作了出游计划，准备去满洲里、海拉尔、牙克石等地转转，看看这些小城小镇的风貌。提前一天和班副惠明请好了假， 30日中午小睡片刻，下午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晚上22：13分，“草原列” 95次特快列车（呼和浩特-海拉尔）带着我出发了。

我的塞北之行开始了。

海拉尔篇

一夜颠簸，5月1日清晨7：24分，我抵达了此行的第一站：海拉尔。

海拉尔市是座小城，在大兴安岭地区很有名气。因为是海拉尔铁路分局所在地，城市规模在这个地区里也是最大的。

出了车站，来到了站前广场。早晨的空气很清爽，阳光也灿烂。虽然坐了一夜的硬板，但我没有任何疲倦的感觉，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这里的风貌。

站前广场的前方有一组石雕像，在晨曦的映照下奕奕生辉。石像中的男子身穿少数民族服装，头插几支羽毛，腰佩一柄宝剑，半跪式弯弓搭箭，呈一触即发之式。他的身后是两位伴舞的少女，裙随风飘，长发飞扬，青春靓丽。

周围有低矮的围墙，里面是喷水的设备，正对着车站的外墙中间镶嵌四个镏金大字：呼伦贝尔。

广场很大，也很整洁。很客气地向一位悠闲老者询问当地有名的热闹所在，在得到耐心回答后，我便信马由缰向前而往。

到了公交车站附近，这里便显得凌乱破旧、杂乱无章了，道路两侧的摊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远处的拆迁工程尘土飞扬，汽车在随意行走的人流中穿梭，汽笛声声不绝于耳。站台上有几个小青年在地上摆着三张扑克，变来压去的骗着过往的外地人的钱财，一群好事者聚前观望，做着各种姿态。

去铁路市场转了一圈，这里贩卖牛羊肉的业者特别多，案头上摆放着牛头羊头和各种内脏杂碎，身后的架子上吊挂着大小不一各式的肉块，到处可见丢弃的杂物和陈旧的血渍，满街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羊膻味儿。也没打听肉价几何，但猜想应该很便宜。

感觉有特点的是这里的各色牌匾，均为汉蒙两种文字所构成，看着‘叽里拐弯’的蒙文，感觉很好笑。

又见一铁路公园，进去小歇一番，感觉很是妙处。

抬头望天，天蓝云白、叶绿风轻。昨天我还在齐齐哈尔的一个角落里高谈阔论着，今天却在离它很远的另一个城市里独享晨光的抚爱，日后或许又永远不在来此小城了，岂不引发人生如梦的感慨？象我这般纯旅游观光，对很多人来说，不是一辈子的奢望吗？梦转星移吧。

计划乘坐哈尔滨东-满洲里的71次特快列车去满洲里。

等车时在海拉尔的站台上聚集了大量的旅客。列车进站后，透过车窗我发现车箱里的人多得象沙丁鱼罐头，里面挤得满满的旅客，已经严重超员了。列车一停下来，每个车门口马上就蜂拥而致挤满了上车的人群。拼命上车的乘客和拼命下车的乘客都在奋力搏击着叫喊着，门口的乘务员大声叫骂着放完了人又奋力关着门。整列车下车的人不多，有的车厢连车门都不开，站台上居然有很多手执车票的旅客上不了车，开车铃已经响了好几遍了，我也没上去车。围在门口的人们见开门无望，又做鸟兽状散去，奔赴其它的车厢门口。就在要开车的时候，我前面的车厢门口突然打开，里面迅速地下了两三个乘客，我也就抓住了这个瞬间，一个箭步窜上去，连挤带嚷的钻了进去。我刚一转身，门就被乘务员关上了，再回头看时，门外冲上来却晚了一步的五六个人，脸上满是绝望的神情，用力拍着门大声哀求着乘务员，但最终他们还是没有上来车。9：04分，列车在站台上没上去车的众多的乘客的咒骂声中缓缓地离开了海拉尔。

上得车来，在两个车厢的连接处，我被挤得是一动也动不了，几乎是单脚站立站了三个小时。在车上得知，拥挤的原因是以为有一批南方民工，近期要从满洲里出国，到苏联做劳务输出，据说人数有10万之众。这种拥挤以前没有过，日后可能还要维持一段时间。

如此漫天飞的消息是真是假都不得而知，只是眼前拥挤的感受的的确确是真实的。

满洲里篇

11：58分，我是极其辛苦地到达了满洲里。

满洲里，一条纵向的主要大街连穿起几条横向的街道，构成了这里主要的城市风貌。围绕着这些街道，矗立了很多的宾馆、饭店、商店和各种服务设施。中间还有一些房屋拆除的遗迹和正在动工建设的各种工程。

走访了满洲里的民贸市场，归来后的体会就是一句话：

破烂市场。

都是中苏两国淘汰物品的交换，很少能见到有点模样的物件，感觉都不如哈尔滨的苏联民贸市场，那里物品种类多，价格也比这里便宜。

不到两个小时，市场就逛完了，这中间还包括去一家小饭店里吃了一顿饭。

在火车站附近的天桥上，花4.50元照了两张纪念像。

说来也有趣儿，满洲里的车站很特别，站台前后都是火车道，出火车站，顺‘丁’字型天桥上去，往两边的方向走下天桥后，就看不到火车站了。照相的时候，感觉这里没有火车站一样，站在天桥上看满洲里站台，房屋小道线多，就象一个编组场。

在候车室的出境口检查处看了一会儿热闹，很多外国人，左一个大包右一个大包地抗着，派着队等交钱待检出境。很多海关人员很不客气地推搡着出境者，声色具历地很让人恐惧。不由地想起了以往电影里的镜头来，海关人员在检查出境者的行李物品时那和颜悦色的模样，不禁暗自好笑一番，那毕竟是电影虚构，而今我却是眼见为实呢。

因为对一些国人模样的“同胞”的语言不理解，起初以为是蒙古兄弟的蒙语，而后得知是外蒙投机商说的‘外语’，虽然都是蒙文，可这内蒙和外蒙却在我的心里被划分的很远很远。这无端对外蒙人生出的憎恶，是爱国的民族精神使然？还是来自于外蒙‘反叛独立’的宣传？我自己也不得而知了。

杂乱无章的满洲里市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很深的印象，当地人盲目的自尊自大，到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他们手舞之足蹈之旁若无人的喧谈，看他们自吹自擂地诉说着这里容易挣钱的门道，看他们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满足感，我便从他们很乱的脏发中，很皱的皮肤里，很粗的言谈间，看懂了小市民的愚俗。我打消了去国门看看的念头，决定了不在这里住宿过夜，下午坐车离开这里。

钱，已经弄脏了很多人的头脑，很多人的心。

下午15：10分，我踏上了72次（满洲里-哈尔滨）的特快列车，离开了这座我曾经向往过的边境名城：满洲里。随着列车的启动，曾经有过的对边境开放城市的那一点点热望，也随风飘逝不复留存了。

傍晚19：23分，我踩着夕阳的最后一丝辉光，抵达了大兴安岭的又一座名城：牙克石市。当晚在“二轴招待所”住下，8元/天。……

牙克石篇

牙克石地属内蒙管辖，地处交通要道的三岔口，是满洲里、图里河、哈尔滨等三个方向的交汇地，其繁华程度抵得上海拉尔、加格达奇一类的城市了。……

牙克石市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不象满洲里、海拉尔，和我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感觉上比我想象中要大许多好许多。这使我想起了以前的中原之行，13个城市游历后，也只有开封、扬州、苏州三座小城给我的感觉最好。

……

我是乘坐96次特快列车，于晚上于5月2日的晚上22：03分离开了牙克石。

（199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