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兰州：黄河边 第一次丝路之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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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27 | 兰州：黄河边第一次丝路之行（2）

标签：兰州 黄河 彩陶 闵教授

兰州是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从西安去西域的必经之地。由于行前在常州开会时认识了甘肃省博物馆的李老师，我在甘肃省博物馆拜访了一些老师，并看了一些他们的收藏品，特别是在考古研究所吴老师处看到了敦煌马圈湾烽燧遗址出土的一些汉代文物。我第一次被人邀请写鉴定报告，后来也附在他们的著作后面一起出版，但事实上，当时年轻，真还有不少错误。

兰州是一个狭长的城市，一条黄河由西向东穿过整个市区。河的南岸是主要的市区，一条长街与黄河平行东西延伸。我就住在省博对面的友谊宾馆，这是兰州当年较好的宾馆，不过，我是住在宾馆侧面的一幢建筑里，那里的住宿较为便宜。宾馆最大的好处是离黄河较近，附近有一条七里河每日里把废水流入黄河，我也就沿着这条七里河每日里走向河边，去看那河水东流。

河岸很高很长，却是一条杨柳岸。河水黄浊，流得很急，形成很多很多的漩涡。我还清楚地记得有一天早上，一位老太太推着手车走来，车上坐着应该是她的孙子。小孩在车上伸出小手，指指点点，咿咿呀呀，水面上掠过一群水鸟，波光忽然在早晨的阳光下闪耀。小孩顿时兴奋起来，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活，又是咿咿呀呀一阵。我忽然注意到老太太的脸色和额上的皱纹，联想到五千年前这一带出土的马家窑类型的彩陶图案，也是棕红色的底色，一道道皱痕，一个个涡形纹样。

我们的童年

不也正是如此

如同推车上的孩子

刚开始咿呀学语 蹒跚学步

此后不久

他就将再面对黄河

开始临摹江的浪花河的漩涡

岸边的蛙水中的鱼

那掠过的水鸟 闪烁的粼波

均化作笔下的飞墨

打散了再构成

在火中凝固

而时间的长者

也总是这样默默

推着历史前行

从日出走到日暮

从童年进入坟墓

什么也不说

十多年后，1997年的7月，我刚完成了论文答辩，与我的韩国师姐以及师姐原来的老师闵教授一起来到兰州，也是住在黄河附近。有一天傍晚在河边漫步时随意坐下，买了两瓶啤酒，闵教授能歌善舞，在河边就跳起了朝鲜舞，歌声轻轻，却是飘得很远。三年后，闵教授跨鹤西归，那歌声却是一直在黄河边飘扬。一直到今年4月底我又一次走在河边，那歌声依然在耳边回响，只是感到离得很远，越来越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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