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人生的黄河

旧时，吴王古渡与风陵渡、禹门渡并称黄河三大古渡口。它地处秦晋交通要隘，身后是滔滔黄河，三面沟壑纵横，古渡城门楼前唯一一条小路直通进来，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向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之称。过了吴王古渡，对面便是陕西合阳地界。可以想象，当时要过到对面，是何其艰难？现在不同了，在城门楼的左侧，借着环绕吴王村的峡谷又开辟了一条通道，弯弯曲曲弯绕到下面的渡口。一路下来，这条新开的路恰像给人插上一条“食管”。过河的人或游人，沿着食管次第而下，直达渡口。

下到谷底，回头望望身后的千沟万壑和那条来时的弯弯小路。那条“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路走不通或不好走，在边儿上开个“食管”一样的小路不就成了吗？干吗要在一条路上寻死觅活？就连“自古华山一条路”的定律，最后也不是有了两条、三条吗？一些事情，看似绝对的再不能绝对，但世事变化又岂在一朝一夕呢？

吴王古渡的驰名得益于地理位置，更得益于发生在这里的一则故事和一个人。用兵“多多益善”的韩信韩大将军，初归项羽，后继刘邦，破赵取齐，立下赫然战功。公元前205年5月，霸居河东疆域的魏王豹（魏王寨来源于此）联楚叛汉，刘邦大怒，派韩信攻打魏王。在与吴王古渡隔河相对的陕西夏阳渡（今陕西合阳），韩信率兵以木罂夜渡黄河天堑，直取吴王古渡，进而东征，攻安邑，擒魏王。汉朝建立后，韩信被封齐王。相当一段时间里，这里叫作“木罂渡”。

这两年，我先后七八次到过这里看黄河，从没见过它浊浪排空、翻江倒海的气势。虽然，宽阔的河面上水流湍急，间或夹杂着或大或小的树枝滕蔓一团儿一团儿向前飞驰；那旋窝儿急速地由大到小地旋转着，最后像卯钉一样死死地钉住汹涌的河水。然而，眼前的黄河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狂浪和霸气。每次来，渡口的般工都说：哎，你可真没有眼福哟，前两天才刚刚涨过河，那水大的快要溢过堤岸了。不是船工骗我，堤岸上的淤泥明明白白地诉说着曾经发生地一切和所有过去的风光，只是我渴望的总与我无缘罢了。最近以来，我的生活没有点点的生机和活力，甚至仅有的些许美好的东西也变得黯然失色，苍白、郁闷、无奈，我努力地试图改变它，却无济于事。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荒废着，我不知道这种生活还能维持多久。我清醒地意识到，如果没有新鲜的东西注入进来，现在的这种状况持续不了多久，便会轰然滩崩，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