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春节日记之四：《石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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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2月4日，大年初四，晴； 　一早被鞭炮惊醒，原来今天立春。 　围着村子瞎转悠了两个多小时，回来就着炭盆烤饵块当早饭。想起来昨天的那个小伙子，他老娘眼巴巴地等了他三天，等来的就是在火塘上烤烤能充当晚饭的几斤饵块，不禁有些黯然。 　乘船出湖，湖心被晨雾笼罩着，昨天的彝寨不知方向，远处的雪山象是一种信仰。 　中午在周城村一家白族餐馆吃饭，顺便看她们在院子里扎染。 　经保大公路绕过苍山，停车徒步进入石门关。 　这是一个峡谷，两边壁立千寻，谷中清溪奔流——泉水能够从任何地方涌出，再汇流到一起。 　卫民指着一堆灌木告诉我，据说这些植物叫“飞机草”，云南本无此物，都是抗战的时候小日本用飞机撒播的。这种灌木生命力极为旺盛，极其霸道却毫无任何用处，它能够跟任何本土植物抢夺土壤中的养分，因此生长“飞机草”的地方不会生长任何其它植物。日本鬼子是想用这种方法消灭云南所有的粮食、蔬菜和其它经济作物。 　我们一路拔着“飞机草”，一路向峡谷深处进发。 　天空很窄，谷内坡度逐渐增加，瀑布越来越多。其他人已经退缩——昨天太累了，现在只剩下卫民父女和我。我们兵分两路，他们走峡谷右侧，我循左侧。当我沿着栈道爬上山顶的时候，他们已经失去踪影。 　水声如雷，依然没有见到溪流的源头，前面还是山，没完没了的山。眼看日头偏西，我独自下去了。 　在半山瀑布与他们父女俩会合，一起出了峡谷，发现同来的这帮家伙居然不理山水胜景而在峡口打扑克。 　晚饭在一家路边店吃，九点多到达大理古城。大家跑到尼玛开的MCA客栈，围着大堆篝火喝酒神侃。 　十年前大理洋人街的尼玛画廊就是背包族的胜地了，不会将藏话的藏族人尼玛那时的画廊加酒吧如今已经发展成了好大的一片产业；十年前沉默寡言的尼玛，如今却成了胡说八道的野史佚闻传播者，他几乎搞不清楚蒙古军队和满清军队的编制，楞敢把八旗制度安到了忽必烈的头上，而且还让忽必烈的军队里加了个回民支队的编制。 　我想不明白尼玛能够从这样不着边际的神侃中得到什么满足，不过记得基斯洛夫斯基说过：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值得仔细审视，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与梦想。更何况反正是尼玛请喝啤酒，我们大家也就不予辩驳，由着他摇头晃脑地痛快完他的嘴，散伙睡觉。 　大理的宾馆全满，最后我们在开发区找到两间860元一间的别墅式豪华套房。 　明天循着回昆明的路，去楚雄的紫溪山——据说是原始森林哦！ -- 　祈求上天赐予我平静的心， 　接受不可改变的事； 　给我勇气， 　改变可以改变的事； 　并赐予我， 　分辨这两者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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