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第三十九章 黄河之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卢米，你听，是谁在吟诵诗歌。

“是李白的‘将进酒’，可能是吟唱之人以诗言志吧。”

“我早就听人说黄河是母亲河，哺育了华夏文明，咱们何不乘飞船沿黄河走一遭，也好领略一下黄河的壮美风光。”

“行，我们从这取道兰州，便可见到黄河了。”卢米说。

“那快出发吧。”

等见到了真正的黄河，却与印象中相差甚远，没有大河奔流的气势与豪迈，也没有渔舟唱晚的诗情与画意。本来就夹杂大量泥沙的河水，却因现代工业的发展，无奈的接纳着各种工业废水。

“卢米，把飞船降低一点，再低点，好了，你看，河面上怎么漂着一团油污？”

卢米定睛细看，果然不假，数十米长的油污长长的浮在水面之上，缓慢的流动着。

“这肯定是哪家炼油企业排入的废水。”卢米说。

“这不污染河流吗？鱼儿还能活吗？”

“鱼，只要人不出事就谢天谢地了，地方政府只注重发展经济，对污染是睁只眼闭只眼，哪管什么生存环境。由于污染治理严重滞后，污水处理率偏低，不少企业都未能实现达标排放，甚至部分企业偷排偷放，将污水直接排入黄河。”

“这还不是祸害自己嘛。”

“现代人只管眼前，哪管以后，只要当时没事，他就万事大吉了，根本没有忧患意识。”

“如果这种被污染的水用于灌溉，会不会把庄稼毒死？”张飞担心道。

“没有事实，也不好妄下断论，咱们再到下游走走吧。”

二人找了一个靠近黄河的村子，开始了实地调查。

眼下，正是农作物生长的季节，可这里的庄稼却像发育不完整的婴儿，没有一点生机，干巴巴的土地急需河水的滋润，但令人奇怪的是，就紧挨着黄河，却没有人拿河水灌溉。

正好有位村民路过，张飞问：“老乡，庄稼旱得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浇水呢？”

“你们是外乡人吧，还浇地呢，这水浇啥毁啥，谁还敢用，春天用这水浇麦苗，结果死了一大片，现在村里人都不敢用这水了。”

“那你们喝啥呢？污染这么严重。”

“就喝黄河水，没办法，喝了水不是拉肚子就是头疼，有时放在水缸里的水，水面上还能见到飘浮着的油花。由于水的问题，我们村子得怪病的人越来越多，但也查不出具体啥毛病，只好反复服用抗生素。”

“那对人不是有害嘛，时间长了，细菌耐药性增强，再吃药还管用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个大池子是干什么用的？”张飞指着一座水塘说。

“是王家小子用来养鱼的，前几年还能赚点钱，但最近不行了，放上鱼苗没几天全死光，索性不养了。光这些还好，不幸的是村里年龄在四十至六十岁的村民，患脑血栓、瘫痪和癌症的人数逐年增加，而且还有不明原因的死亡，村子小学里二十个男学生都有白头发。”

“真是殃及无辜啊，企业挣钱，农民遭罪。”张飞感慨道。

“当地政府是何态度？”卢米问。

“啥态度，还不是充耳不闻，装糊涂，为了捞取政绩，为了升官发财，哪管百姓的苦衷。”

“哼，昏官。”张飞怒道。

“你们没有提出过抗议？”

“开始，村里有文化的青年组织了一帮人，举着写有‘要生存，不要污染’的牌子去市政府请愿，却被严厉斥责回来，还有不服气的，硬是以妨碍公共秩序的罪名关了起来，后来村子里多方托人，才把人赎了出来，有这么一回，谁还敢没事找事。”

“哇呀呀，气死我也。”

告别了村民，张飞和卢米又继续向黄河中、下游行进。一路上，但见厂房林立，数不清的烟囱不知疲倦的往外汩汩冒着黑烟或是白烟，有时大风一起，刺鼻的不知名的臭气便扑鼻而入，而且一旦附到身上，久久不肯散去。大量塑料和废弃物漂浮在河面上，偌大的一条河流上，几乎见不到飞鸟的行踪。

“哎，现代人为了发展经济，好像什么都不顾了，也不怕被污染的水毒死。”

“城市人还好，毕竟喝的水是经过处理的，最苦的还数处于污染带的农民，他们大多还是喝地下水。”

“咱们不妨找个城市，看看那里的污染厉不厉害。”

“好吧。”

卢米和张飞捡了黄河中游的一个城市，降落飞船，进行了街头访问。

“大哥，你看，怎么人都在排队买水？”

“说的是，找个人问问。”

“老乡，你怎么买水喝，你们城市人不是供应自来水吗？”

“别提自来水了，现在污染这么厉害，自来水也不保险了，我们都买从山上运来的净化水。”

“城市污染也这么厉害？”

“你不知道，城市里废气、废水、固体废弃物每天都源源不断的产生，但大部分是不处理的，现在城市温室效应、电磁辐射、光污染日益加剧，你不见现在城市不让设工厂嘛，厂子都外迁了。”

“是这样，谢谢你。”

看来，生活在城市也不安全。

“卢米，这么大的国家，就没有一片净土了？”

“当然有，但多是在深山老林，现代人贪图安逸、方便，谁往那里面跑。”

“说得不错。”

“再不治理污染，自然环境就应该报复人类了。”

“人定胜天，大自然还能惩罚人类？”张飞说。

“怎么不能，你没听说，地震、海啸、泥石流、洪水、飓风、沙尘暴，哪一样不对人们构成威胁。”

“看来还是和谐共处的好，人从土中来，最终土里去。”

“没错，与自然和谐共存，才是不二法门。”

“你练武功呢，不二法门。”

二人四目相对，不禁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