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黄河鱼

二、黄河鱼

到了碛口，站在黄河边，岂有不品黄河鱼的美味之理。心想嘴馋，停下车径直往餐厅走去。窑洞餐厅的主人热情又真诚地说：近来水大，上游抓鱼的人多，鲤鱼难得见到了。正巧有两尾黄河鲶鱼，碛口特产，共收60元，不贵不贵。

懂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大潮大汛，泥沙俱下，鱼龙混杂。水大鱼少，理由不成立；上面抓鱼的人多，倒是真正可怕。如果大家有法制观念、把可持续发展的硬道理当回事、按照游戏规则办事，可以各得其所，相安无事。要是利益熏心的小人多了，管它3X7等于还是不等于21，不顾休渔期，不管禁渔令，网目尺寸越换越小，势必连幼苗都一网打尽。对于下游者来说，就是片甲不留！经过重重围追堵截，即使剩下几条漏网，必定慌张张、急忙忙地顺流而下，直奔河津跳龙门去了……

十多二十年间，我去过兰州、临河、永济、三门峡、济南等沿河城市，记得餐馆门前大多立着“黄河鲤鱼”的鲜字招牌。虽说近几年水土流失、滥捕滥捞现象严重，但总不至于连碛口这样的地方吃鱼都如此“吝啬”吧。照此下去，十年后还能品到黄河鲤鱼吗？后代们吃什么？姑且当作店主善良的欺骗，把黄河鲤鱼留给真大款。

细看盆中的黄河鲶鱼，全身灰黑，有泼墨般不规则的暗色斑块，个头不大，约有三四百克，体型修长，光滑无鳞，扁脑袋，大嘴巴，小眼睛，长臀鳍，害羞似地扭动着腰身，宛如黄河的河道摇摆不定。这就是Made in挪威、被引申为职场活力“鲶鱼效应”的鲶鱼？要不是长着弯曲胡须真会误认为是鲤鱼呢。主人说：野生鱼有两根胡须，养殖鱼是四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