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流落海外的智化寺藻井 游记

在北京东二环路西侧禄米仓胡同内，有一座宏伟的寺院智化寺，智化寺不仅由于保存了“活文物智化寺音乐”而闻名海外，而且由于它是京城最大的、保存最好的明代木结构建筑群而被列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智化寺殿堂布局、彩画、细部木结构等都极为准确地遵守和保留了明代的规制和特色，并且制作精细。但寺内木结构最精美的部分，寺内最大建筑万佛阁内的藻井却已流失到海外了。

藻井是我国古代殿堂室内顶棚中最高级的做法。一般位于室内佛像的上方，呈伞盖形，由细密的斗拱承托，象征天宇的崇高。藻井上一般都有彩画、浮雕。智化寺万佛阁藻井是我国明代大型木雕精品，藻井分三层，下层方形，中层八角井，上层圆井。下层边长4.35米，藻井顶部有一条俯首团龙，八角井雕有八条腾云驾雾的游龙，各斗拱间雕有法轮、宝瓶、双鱼等八珍宝及八位姿态优美的飞天。我国已故古建专家刘敦桢先生曾讲道：“万佛阁之藻井，金龙盘绕，结构恢奇，颇类大内规制，非梵刹所应有。”如此之艺术精品怎么会流落海外呢？这要从20世纪30年代来中国研究东方文化的美国人劳伦斯·西克曼说起。

劳伦斯·西克曼在1930年以美国哈佛大学与燕京大学交换学者的身份来到中国，可实际上他负有为美国密苏里州堪萨斯城的纳尔逊———阿特金斯博物馆收罗中国文物的使命。当他偶然游览到智化寺时，被万佛阁中那精美华丽、贴满黄金的楠木藻井所倾倒，便开始打起藻井的主意。当时智化寺正日渐破落，寺内僧人大量盗卖寺中文物，西克曼自然如愿以偿。据纳尔逊博物馆馆长马克·福·维尔森在1986年讲，当时西克曼到智化寺时，老和尚正将藻井拆下卖给棺材铺做棺材，西克曼急忙又从木匠手中高价买下。西克曼在1987年回忆时说：“是我们将它从一种奇特的命运中解救出来。”不过这些人的话，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真正的过程是：西克曼看到藻井后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姓纪的古董商，先由姓纪的买下藏入他家，后由他转卖给西克曼，当时作价1000大洋。为避人耳目，他们是在下雨天雇杠夫抬走的。与此命运相近的是：智化寺大殿的藻井，同样被另一个美国人霍雷斯·杰恩买走，现收藏在美国费城艺术博物馆。

1987年，美国纳尔逊艺术博物馆馆长曾将有关智化寺藻井的历史照片寄给我国。毋庸讳言，智化寺藻井客观上起到了促进东西方文化交流、显示中华民族历史上高超艺术造诣的作用。但我们也该想一想，为什么包括智化寺藻井在内的许多我们祖先创造的精美艺术品会流落到西方？(2)北京市文物局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