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小羽 出自:灵界妖精谷月光湖畔阳光树下安小羽浏览/评论:197/3 日期:2008年2月24日 18:07 等我们再次见面时,说不定你会与我擦身而过而不自知,因为我与离开你的时候大不相同了…… 亲爱的z: 我哭了。 巴士里白族金花在讲述他们民族最动人的爱情故事,我置身于陌生的车厢,陌生的人与人,陌生的天界地街,头靠在窗沿边上,眼泪就这样不可遏止的流下来,悄无声息却动我心魄,便像是林黛玉初次听见“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吟罢低眉无写处,唯有泪千行。 我所见不是断井残垣,而是姹紫嫣红在此良辰美景中开遍苍山之巅洱海之边。我怕心灵一个不小心闪躲,就会持续沉睡在晨岚暮雾中不愿自醒或他救。经年,你若携女而来,我也许已经成为金花和阿鹏哥口中的一则怅然神话。 金花说,谁会真的上刀山下火海以证明爱,你们都不会,少数民族却会。这话她委实要错上一半,为爱牺牲这并不是少数民族的特权,顶多是特别。少数民族之所以会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多数民族不会,而是在这个世界上占多数的那些人上过学堂,有过教化,知地球之圆方,晓世界的大小。因为过度文明,所以变得谨慎;因为见过无数家花野花,才不舍得为一棵树吊死。知识使人畏惧,边界让人怯步。在这点上,少数民族着实比我们更勇敢,无知者才无畏。 我把泪收进行囊,流浪的好处之一就是率性而为但切记适可而止。泪太多,伤身;情太多,伤心。金花仍兴致盎然,黑黝黝的皮肤泛着光,她说,看你们车窗的左边,那座山就是段誉遇见神仙姐姐的地方。我轻轻含笑,那数十年前金爷还没有著成《天龙》,这座山又是个什么怪物? 明知是不可能的,还要追逐还要圆谎,比起少数民族把这些单纯故事当作美丽的神话,我们的自欺欺人更加世俗的可怕。 在昆明我并不感觉与身在其他城市有何不同,这样的中等城市在全国地图上随手一指便有重重。在大理却让我真正觉得尘世渺远,人静物悠了。我不愿意就此离开这个注定不能久留之地,我爱这里的清心寡欲,爱这里的拟像段誉,爱这里的不可知,爱这里的风花雪月。 看到有人写:“没有风的大理,花不开,云不来,月不明,没有风的大理,就没有玉洱银苍串起的诗行。”金花姑娘的包头上就已经镶嵌了这天上人间的四绝: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大理怎么可以这样诗意,但有一绝就有一个不老的传说,大理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把风花雪月人间极致全部揽入怀中。既已如此,又怎么能错过大理,错过大理,就是错过蓬莱仙境人间七味呀。 作家曹靖华赋诗云: 下关风,上关花,下关风吹上关花; 苍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苍山雪。 这也难为大理的旅游局将“风花雪月”作为自己主页的名称,我若有个人品相貌端然的子女,也巴不得全天下人来瞻仰。这种时候谦虚木木一边去,骄傲上头上脸也无人怪。 在云南,我每天吃很少。小鸡啄米般喂几粒,送上来的菜色一概叫不出名头,最好吃的是建新园的米线。我并不意在减肥,但缺乏城市规则的生活,餐点的养食,我到底还是瘦很多,牛仔裤穿上身,走几步路就要不住地使劲向上提。 亦舒有篇散文道享受人生,“有些人是真正走不开,有些是不肯走开,年轻人牵绊较少,中年人业务较忙,选择的地点,通常是文明的西方都会,一听见黄热病,脏公厕,硬席铺,不寒而栗。”我们都是都市人,犯不着把自己逼上梁山找罪受。即使是出门,也应如家般过。想起你对我行劝,而我固执如蠢猪,如果我又要住的舒服又不要花很多钱而又要走遍天下呢?你笑我这般贪心,我心知我这已够格贪婪。 火车上友人三番两次从上铺下来瞧我睡的是否舒齐,他道,难得上海小姐纡尊降贵赶这趟旅途。其实这和虐是一个道理,如果你扛不住自己也就消停了,我若选择承受虐,那并非是我真的承受得了,而是我找上虐要求体尝这番滋味罢了。所以,没有一种爱会伤得了人,除非,他想要被伤害。 世界万事万物皆有大道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打者心痛,挨者肉痛,都是自找的,别人劝也劝不来,碰上爱做戏又爱人来疯的,你愿劝他们还就越起劲了。什么男的要死要活,什么女的一哭二闹,多是做给人看的,他们就爱唱这出戏,那你就装作爱看便是,无畏劝男人回心转意,亦无需安慰女子没了还能再找个更好。等戏演完了,他们自然恢复如故,床头打床尾和,“打”是给人看的,“和”才是他们的,自己的,生活的。 正如我对你的情感,无关风月亦无关你。只是蝴蝶打定主意欲飞过眼前的沧海,然没想到额头撞到了天花板,才发现自己哪是什么蝴蝶而是一个劲儿扑火的飞蛾。自作孽。 “嘴唇还没张开来已经互相伤害 约会不曾定下来就不想期待 电话还没挂起来感情已经腐坏 恨不得你是一只蝴蝶来得快也去得快 给我一双手对你倚赖 给我一双眼看你离开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 给我一刹那对你宠爱 给我一辈子送你离开 等不到天亮美梦就醒来我们都自由自在 回忆还没变黑白已经置身事外 承诺不曾说出来关系已不再 眼泪还没掉下来已经忘了感慨 就像一碗热汤的关怀不可能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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