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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五日记(二)--遥远的2200营地 |
2009-09-01cncn.com |
------------------ 2009/7/13 一夜好睡,8:40我才醒来。帐外早已鸟鸣阵阵了。 白天的丛林和夜晚感觉完全不同,四周看得很清楚,心里也就不那么害怕了。我们向下走几分钟,便来到河边,踩着光光的大石头在水边洗脸。远处的青山含着雾,昨天上山时老乡说这几天都不会下雨,会是好天气。奔腾的山泉水从高处一路欢歌而来,巨大的石头挡住她的去路,但她柔软的身体还是从石缝中汩汩涌出,用她日复一日的耐心慢慢地磨去了石头的棱角……我们坐于水边,用瓶子打些水喝,很软很甜,从东沟上山,真的只需带个水瓶就好了,而在山里行路,水是不可缺少的,有水,就有了生命,这大山,对我们好宽厚。
山路转向走一段丛林然后过一条河,这样的周而复始。我们仍是沿着峡谷往里走,只是慢慢地上了山,随着海拔的升高,所过的河流也越来越急,河里的石头十分巨大,有些被冲得光溜溜的。12:39,我们来到一大片被水冲刷出来的石床上,有些倾斜的,但很光滑平整,人躺着倒也很舒服。不知道这石头被水冲刷了多久才会形成这样的台地。旁边竖着块大石头,上面红色的油漆分外醒目:勇者无畏。正好天汉站在旁边,用这几个字来形容他倒是很贴切,我一直钦佩他能够坚持自己的梦想而且不懈努力。上次在密腊的店里,我和丹琪提起看到一个片子,他评价一个品牌而说些使用的感受,仍然是一口浓重的四川话,“那个冲锋裤啊……”我俩都笑他。我也在密腊店外的招贴画里见到他在珠峰下的大本营和几个人一起摆龙门阵,长长的胡子,完全认不出他了。 (水边) 阳光钻出了云雾,我们卸了包坐在石床上休息,下边有几个被冲出的水潭,看上去象天然的澡盆,我喊着游泳游泳啊,跑到大石头后换了件无袖的褂子,卸下快干裤的裤腿,又把鞋袜都脱下来晒晒,光着脚在石头上别提多舒服了。沈和杨开始吃昨天上山时在村民这儿买的一种坚果,倒也很香。丹琪嚼她的素零食。天汉仰面躺在下方水边的石头上,看他那巴适样,八成是想到古琴曲了吧。沈说想洗个头,我们说水凉着呢,倒是鼓动天汉去裸游个泳,天汉说你先呀,嘻嘻哈哈地说笑。我可真想游泳,这么清亮的水啊。我喊丹琪扎道姑头吧,她嘻嘻笑,她们那疯子单位一个部门的女人会在某一天整一色的发型,要不就穿一样的衣服来吓唬客户。但今天她扎的鬏不高,我头发短,只能扎两个小鬏在头顶,看上去象个丫环。天汉见我笑得开心,忽然问我干嘛想辞职,我笑说不想干了呗,丹琪骂他,你傻啊,当然是不想干才辞职的咯…… 天汉让丹琪教杨做瑜珈,说杨不能光知道读书,昨天在来的车上,我们说唱歌吧,杨和沈都要说不怎么会呀,他俩又说,父母告诉他们,好好读书才是最重要的。天汉说,除了读书,还有别的也重要哈,来了这里,你们就会明白……阳光正好,山谷很深,树木也不声不响,静悄悄地只有我们几个人在笑闹。听说周末的时候,小五台上人比花多,灵灵告诉我有个3000人,但今天是周一啊,我们除了瞧见下山的,一个影子都没见,这真太好了。天汉原来并不知道什么小五台,现在他也说这里的山水真不错,下次要再带几个朋友一起来玩。我做了会瑜珈,阳光忽然隐去了,山风吹起,感觉一下子冷了,大家便说走吧。 沈一直在和杨打闹,总是用四川话说杨,你个搓仔。杨不声不响,急了才会回,你个包欠。我十分不解,昨天开始听他们无数遍的你来我往,连丹琪也学会了,便问这话是啥意思,听说是傻子和比傻子更傻的意思。沈总是要做出长辈样,其实他个子小,年纪只比杨大一点点,杨倒不怎么计较,随他说去。有了这两个活泼的孩子,山路也不觉得枯燥了。
13:25,钻入林子,我们需要小心翼翼地沿着林边的大石头走过奔腾的河流,它唱着歌儿转过我们身边。那些石头上满是水刻下的痕迹。小五台的丰水期我猜想水流一定很大,看这满山满谷的大石头就能想像。绕过片林子,轰轰水声不绝于耳,银练般的瀑布悬于林后山间。天汉坐在岸边,正在给傻愣愣看着这一切的其他三人照相。我站在林子里看,这温柔的水象姑娘般多情,飘飘洒洒地垂下来,像在炫耀她的长头发,这山有了水才有了灵气,水像山的精灵,轻盈地舞动。水边十分凉快,我们逗留一会儿,继续走。 (瀑布旁) 林子里边是浓淡不一、郁郁葱葱的绿色,我很喜欢这样的颜色,照例又拉在最后,昨晚丹琪告诉天汉,瑛儿喜欢和队伍保持一点距离,其实另一个原因是我体力只能如此。浓重深邃的绿色中,一块结满苔藓的青色大石头边,蓝色衣服的天汉和白色衣服的丹琪没卸包靠坐在树边休息。在这茂密的森林里,此情此景,让我仿佛回到了某地。 那个我们三人曾都去过的地方,也是让我们从此魂牵的地方--梅里。丹琪在这五年来一直思念着回到那里,天汉也为了一个梦想而默默努力。因为那个美丽的地方,我们三人奇迹般在人海中找到了彼此,也因为那个神奇的地方,让我们又一次行走在这样相似的山路上。此行小五,我们那漂泊的心能找到安住的地方么。天汉的行李很重,但他今天背得更多,分掉了一点我的背负,其余三人也多背了一些。 13:54,路边出现块巨大的岩石,我们看着石头上的红色标记,需要从这块光溜溜的大石头上走过去,有些坡度,而且陡直,滑得很,只能手脚并用了。沈大叫,这怎么走呀。又走了一段路,沈和杨坐在一大块石床上,天汉又气又笑:我们这队伍可真是观光团呦,走走歇歇,歇的时候比走的时候还长…… 天汉的行李背得最重,这样的走对他来说是最累的,但两个孩子平时也没走过这样的路,杨的膝盖有点疼了,沈虽不怎么作声喊累,应该也是走乏了。但走到现在,这两个年幼孩子的表现仍然让我佩服,他们从没叫过苦,走疼了脚也是默默停下来站一会儿。一停下来,沈必定要吃东西,我们于是又卸包,大家坐在石床上懒洋洋地吃点东西。 我索性躺了下来,这大块石床也有些坡度,我说,这2200怎么这么难到啊,我们走了这许多路,居然连1800也没到啊,照这样下去,2800要爬一周啦。(我们要去的东台顶是小五台五个台顶中最高的,2882米。)丹琪大笑,直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忽然想到了小时侯看的动画片《没头脑和不高兴》,没头脑长大成了建筑师,造剧场时忘了安电梯,于是要看表演的观众就得背着铺盖爬楼梯,到顶楼去欣赏表演,那个动画片十分有意思,我老是想起在楼梯上众人埋头跋涉的样子。现在我们也象那样低头慢慢爬,丹琪说啥时候小五才会有缆车啊,天汉说我们就这么走走玩玩歇歇倒也是最好,就是瑛儿时间不行啊,太紧了。丹琪说请假请假,我们就这么慢慢蜗牛爬上去,这也甚合我意,就是怕领导知道我逃班哩。
河边,天汉和丹琪靠在大石头上等我,丹琪用耳机在听葛莎雀吉的歌,说她的歌怎么这么好听呢,我觉得走在山里,听她的歌心会很平静。沈文已过了河,嘻嘻笑着又回过身来,用棍子挑了水往天汉身上泼,天汉忽地站起,跳到河中间,大力地用棍子回洒水,天汉力气大,沈文身上很快就湿了,只好忙不迭地逃上岸去,可不一会儿,他戴上帽子又和杨一同回来再次挑衅。天汉不慌不忙、笑嘻嘻地给予热情地回应,一时间,象珍珠般落下的水珠和笑声,撒满了山谷。
行前我曾发了很多功略和地图给天汉,他说到时候走哪儿算哪儿吧,意外的变化才有意思哪。很多来穿越的队伍都是在山上住一个晚上,或者当天下山,但慢慢走何尝不是种好的体验。天汉象一个山里的野孩子,躺在石床上的时候,他指着头顶悬崖处的大树说,他以前在山里曾在这样的地方过了一夜,什么装备都没有。他的语气很淡然,就象他跟我们描述过的,在冰川上的那几夜一样,但我猜想那一晚他的心情不会平静。我问他睡着了没有,他说哪里睡得着呦。 天汉也一直以为我想连穿五台,我是想来着,可这需要天气,体力,队友的配合,也需要对路线的熟悉。这回我们的计划就是爬爬山,看看花而已,只要丹琪高兴,她可能也走不了那么多的路,临出发前才知道还有两个孩子参加,走两个台我都觉得太危险了,从我们进山的情况来看,我们能安全走到2200或2400营地都已经是很好了。天汉想在2400扎营,然后轻装冲顶东台。现在我们急切地想看到传说中的2200营地倒底是个啥样子。
而天汉和丹琪已经在上边茂密的树林里毫不知情地等了我很久。天汉在抽烟,这里十分静谧,偶有几声鸟啼,树木高大,叶间透出的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泥土里错落着树根和藤蔓。他俩总是吵吵闹闹就象沈和杨,但我依然觉得在他俩的内心深处彼此眷恋着对方。这回来小五,我多么希望他们能重拾回忆,丹琪还能象以前一样,在山头无忧无虑地欢笑。
走啊走,大石头上刷着醒目的字样:2200营地马上到,一路辛苦。不由笑了起来,从心底里的。东沟一路上都有红色的油漆作标记,看起来很新鲜,真是感谢这个有心人。 15:54,我们钻出了丛林,天地豁然开朗。大片大片的草甸在我们眼前起伏。远处高高隆起的绿色草坡上还有不少松树。满坡的花朵随风舞动,我想,这一刻,是对我们两天以来辛苦跋涉的最好奖赏。我开心地喊起来,把包一扔,脱去长袖,杨和丹琪忙着采蒲公英。沈在四处疯跑,天汉忙着拍照,他直说我头上扎两个鬏的样子象蓝采和。 这寂静的山里,他们四个散在草甸花丛中的身影是那样的轻松,人在大山的怀抱里,又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天汉仰面躺在高高的草丛中,我们几个也坐下来好好歇会儿。在这里,就算什么也不做,心里也觉得惬意自然。 我们疯够了,便又往前走,2200,见到你多么地不容易啊。回首身后来时路,已是浓云滚动,一片暗色。天汉看看宽广的草甸和远处高高的山峰告诉我们东台可能在很远的地方。他找了片平地,在花丛中,说要马上扎营,然后吃东西穿衣服,出发去东台。天汉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如果走到2400,天都快暗了,而且体力也不再允许我们再走下去。16:50,在我们忙碌的时候,阳光钻出了云层,宽厚地洒下温暖,把2200营地照得一片辉煌。你能想象么,整个2200,整个大山都是我们的,周围静无一人,只有风语和松涛声。 (营地) 天汉在搭三人帐,我便在一旁搭二人帐,天汉表扬我,但马上他就发现我找的地不平,有块大石头,而且我罩在帐篷上的外帐也是反的,他只好拔起钉子,自己再搭了一遍。金灿灿的阳光下,黄色和紫色的野花窜得老高,而我们的帐篷就在其中,也象两朵怒放的艳丽野花。 沈和杨去打了水来,我们煮开一包面,放很多水,天汉依旧说主要喝汤,而且要多吃花卷,每人二到三个,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走路。天汉把面条分给我们,他自己一口不吃,我,丹琪喝了两口汤便递给他,但他死活不要,说吃花卷就行了。他是我们五人中最累的,背得最多,吃得最少,表现真是堪比骡子。来前还开玩笑,说所有的行李都由他来背哈,他笑呵呵地答应没问题。而在山上,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一人能吃一碗方便面,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饱,也就是捞几根面条吃,我们带的口粮不多,要省着些,丹琪是素食者,出发前妖妖给我买了很多零食,我不知道有小孩,看看都是荤的,就一样没带,想着到北京我们再采购点吃的,后来喝酒喝糊涂了,天汉也忙,就没去成。 天汉又拿几个杏儿分给我们吃,这是上山前在村里买的,一直搁包里,倒有些熟软了。吃完面条,我们把丹琪带来的豆腐干、野生菌也消灭完了,袋里还剩很多油,天汉忙把它们倒进锅子里说,一点都不能浪费,这油水明天煮汤喝。我们张大嘴看他小心地把袋子里的油倒进锅,但谁没坐好,锅翻在垫子上,大家都笑起来,老天都不让他留下油水。天汉好不容易攒起一点油水,马上就把锅高高地放在帐篷的上层网兜里,仿佛怕我们四个老鼠偷了去。我嘴里还有半个干硬的花卷,大家已经开始穿衣服了。我急急忙忙咽下去,套裤腿。搭帐篷的时候,周围很多割人的杂草,把我光着的腿上划了好多道道,疼死了。又穿上快干衣,带上冲锋衣,好多年没穿过这个了。沈文说我们用得着这么厚的衣裤么,天汉说一定要穿上,山上冷。 帐篷外的太阳真好啊,明晃晃地勾引着我们。丹琪说她不想去了,留守,两个孩子也不想走了。说实话,看着帐篷外这么好的太阳和满坡满坡的花朵,柔和的风缓缓拂动,这里就象一个梦境,连地上的草堆都满是软绵绵的暖意,谁想再动弹呢。天汉又看看我说,瑛儿大老远来,一个台顶都没上怎么行呢,北台我们是来不及了,东台争取一下吧。这个时候已经17:30了,我想想几小时后又要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开始打鼓,说:还是我自己出去走走吧,差不多时间就回来。天汉说,我们轻装上东台,应该会比白天走得快,趁现在天还亮着,出发吧。 17:37,五人怀着各自的心情,上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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