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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梦之旅 |
2011-11-15lvping.com |
2005年国庆节,户长庆华的儿子结婚,集体户的同学从此开始陆续汇聚。并且开始酝酿返乡看看,直到今年五月份,一个偶然机会把大成找到,累计找到了十名同学。那天和大成见面的聚餐会上,大家终于约定了近期返乡,因为我张罗的最欢,就委托唯一在职的我张罗此次行程。临行前小荣刚刚患了脑血栓,不能成行。大刚托辞有事,几番动员未成,最后敲定了此行三男五女八个人。男生是大成、庆华和我,女生是惠民、惠荣、俊英、俊青和玉华。 又是个难忘的日子,是个期盼已久的一天,心情格外兴奋。2007年6月8日,风和日丽。八名老知青终于踏上了返乡的圆梦之旅。为了更贴近当年知青探亲路线,选择了做火车。三十多年过去了,长春至榆树的火车还是每天一次往返。车厢有些陈旧,但座无虚席。 由于行前刚把俊青找到,也是三十多年不见了,所以在火车上就有了久别相遇后的很多话题。俊青是我们大队下乡女知青中唯一嫁给当地社员的,男青年正是我农村最好的朋友宋云成大哥。非常遗憾,云成在七年前因病而中年早逝。说起这桩城乡结合的婚姻,俊青至今仍有悔意。那时她家孩子多,缺少家庭温暖,集体户生活艰苦,回城无望等因素。促使刚刚下乡二年多的漂亮城市姑娘,变成了彻底扎根农村的典范。不言而喻,在钓鱼泡村和集体户里知青的心里,曾引起的震撼,似在全村爆炸了一颗原子弹。但归根到底云成是个有胆识有能力的好青年,后来随俊青回城,在长春贩卖蔬菜,还购置了新房。 说说笑笑不经意间,火车已抵达榆树市。出了站口,一排排黄色小的士,还有几辆大客在等候旅客。看起来今非昔比,各地交通更加便捷了。我们乘坐两辆黄色小的,来到老客运站。更没想到和令人高兴的是,下午一点四十分,有一趟直达我们钓鱼村的客车。因此有充足时间逛街和吃午饭。放眼榆树市也是街道纵横,高楼耸立,一片繁华景象。记忆中当年的小县城的印象和痕迹荡然无存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后,掐好时间又返回汽车站。当看到大客车前脸贴着“保寿”、“钓鱼”的车行标志,心中感到非常亲切和些许的激动。以此为背景纷纷摄影拍照。圆头圆脸,浓眉大眼的年轻司机师傅见我们拍照合影不方便,要主动倒车给予热情配合。 客车行驶在柏油公路上,路面已非当年的沙石路了。路两边是高高的白杨,田野里尺把高的小苗给大地穿上绿装,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因为客车路过保寿乡,俊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张树华,是当年保寿乡打篮球的农村朋友。女生还在人家吃过饭,都说那家人特好。但是多年失去联系,近在咫尺不得相见有些遗憾。司机听到我们的谈话,便主动用手机联系保寿乡的熟人,帮找张树华。不一会儿喜讯传来,“找到了”,并约好就在保寿乡街上等候见面。我们的心真有些感动,看看第二故乡的人啊多么热情。一个小时车程很快就到了,面对我们当年的保寿乡政府和一条街,我举起了相机,同时也给俊英和树华的见面留下了历史的瞬间。 客车驶出保寿,路面变得狭窄许多。柏油路面已变成了水泥路面,但路面很平,据说是去年刚刚修好。我们心情愈发兴奋。在车行近我们大队土桥子村时,想起了当年的“小芳”,借兴奋劲,就在车上向大家讲了,当年参加大队批林批孔宣讲组,在“小芳”家几次吃派饭。“小芳”梳两条长辨,白净秀气,活泼可爱。一起在炕上围着饭桌吃饭,我俩的脚有意无意地碰触,小芳的脸顿时红晕闪现,我的心也蹦蹦直跳。她穿的那双绿色带小红花的尼龙袜,是那样美丽动人。使我春心萌动,但羞怯没有明示。现在连她的名字都毫无记忆了。这时我座位身后一位土桥子村妇女笑着说:“我能猜着那个人,肯定是那个人”。我赶紧说:“能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吗?”话落间那位妇女已经起身笑嘻嘻边说着:“不能说,不能说”,边朝车下走去。其实,无论名字知否,我都不会去寻找她,就让小芳那美丽的朦胧的倩影,永远保存在我一生最美好的记忆里吧。 汽车终于渐渐驶近了钓鱼村。老知青们的心情很激动,纷纷从座位上起身,向窗外环顾,有些目不暇接,村小学校还是独处村外,但是变成了漂亮的砖瓦房,学校的房址原来在道的右侧,现在怎么变到了道的左侧。紧贴村边的大队部,当年演出《沙家浜》‘智斗’的“剧场”,不知何日已消失得踪影全无。车子驶进村子,脑海里急速搜寻着旧时的记忆和当前的景象相吻合着。昔日清一色的泥草房,几乎都变成了砖瓦房。停车后,我们和热情的司机真诚谢别。接待我们的云海,早已迎候在车门。 来到云海家,也是漂亮的砖瓦房,窗户间镶有山水画彩色瓷砖,窗下是浅绿淡粉两色构成长方形图案的水泥磨面。 进门是走廊,左右两大室各有开门。走廊直通后门,在后门两边,类似夹层宽约两米是厨房。厨房内有机井。房子的布局结构和以前的草房比,有了明显变化。室内很宽敞,瓷砖地面。陈设有彩电、音箱、冰箱、冰柜等。 聊了一会儿,我们便急不可耐,要去看看那魂牵梦绕的三间草房和那条日夜思念的小河了。啊,终于看到了——那条无名小河,可惜河水少了,河水绿了,飘浮着很多杂物,还有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尽管如此,毕竟河水还没干涸。非常遗憾,我们的三间草房彻底不见了,在原来的位置翻盖的三间砖瓦房,也已陈旧不堪。 顺着前面是那条熟悉的小路,我和大成等人先来到了吴双大哥房前。尽管房子变成了很漂亮的砖瓦房,但位置没变。进屋后看到一位很瘦老人,经过经细辨认,我还勉强认出来了。比印象中的吴双明显黑瘦了,带一顶黑色特别宽檐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 “认不认识我了?”吴大哥迟疑一会儿:“你是哈尔滨的……?”。听出来他那浑厚的嗓音没变。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又过了这么多年,显然没认出来。“我们是当年知青,我是Hym,他是大成。”大成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当年吴双教给知青的那首《绣忠旗》来“线儿长哎针儿密,针针线线绣忠旗……。”我拿出了在长春买的桃酥王略表心意。看到桌子上很多很高的药盒,又看到吴大嫂一直坐在炕上,一问才知道吴大嫂患脑血栓偏瘫已二年了,当年是一位非常泼辣爽快的农家媳妇,我们刚下乡时做饭吃饭在她家,也就成了知青学做饭热情的义务指导。吴大哥这几年为了给大嫂治病已花十多万元,没让儿子们拿钱。副业靠一种自己特制的色子赚钱,两个色子一甩要几点出几点。还现场主动演示一番,结果演示四次甩对两次。后来庆华他们都过来了,制止几次非要切的大西瓜,不注意时吴大哥让人还是给切开了。在这个季节,在农村的普通百姓家,随时能捧出大西瓜来,真的很难想象。 我们一帮人从李云章家出来,就看到了不远处李庆有家。啊,非常明显的全村为数不多的草房。那是当年知青刚下乡时借住的草房。一股激动的亲切感油然而升。老李大哥正站在院门口,让他相认,也是没认出来。细看房子也有变化,原来是五间,现在只有三间。原来是对门的表兄弟李庆国搬走拆掉两间。那时女生住李庆国家里间,男生住李庆有里间。寒喧几句,我就迫不及待地直奔里间而去。面对着当年的炕头、炕稍、墙、窗,举起像机连续“咔、咔、咔”一通乱照。炕上铺的是带花图案的地板革,两边墙上贴了很漂亮的美女图片。只是我当年住的炕稍,堆放了一些杂物,又仔细看看炕的长度,难怪那年男生因为睡觉打架,六个男生睡确实狭窄。此情此景,我有些激动的脱口而出:“今晚就住这儿拉。”接着和李大哥单独屋里房前合影留念。据了解李大哥生活水平在村中中等偏上,翻盖砖瓦新房不成问题。不是刻意是天意吧,四十年前我们住过的草房还保留至今,好像特意等候我们的到来。 晚饭在云海家,摆两大桌,人坐得满满的。还邀请了吴双和老李大哥等人。再加云海和云祥、云革等兄弟媳妇,再加八名老知青。屋里热热闹闹,人们喜笑颜开像过节一样。我不喜欢饮酒,因此早早下了饭桌,陪同吃完的吴大哥闲聊,吴大哥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不停地讲他到黑龙江省的黑龙潭,讲到九台奢岭饮马河等地推销色子多次历险的故事。后来我们吃完饭的知青,抽空去看望了宋海波、宋志国等。转了回来,看云祥、云海和户长庆华、李庆有等人还酒兴正浓,谈吐正欢。大家议论到近年好多人不在了,老保管员李春贵没了;打头的田景发没了;车老板李彩章没了等等。让人们感到奇怪的是老李队长家。就是当年我妈去集体户看我时,赶上集体户断粮,我陪妈妈去找李队长帮助解决,没想到李队长蛮横无理,把我妈气得够呛。不但他早没了,他的三个儿子分别是在28岁、38岁、48岁暴病而亡的。够蹊跷的。说到了生生死死,庆有大哥忽然冒出了两句经典名言:“心情舒畅是治病的良药,愁眉苦脸是衰老的快车。” 夜深了,人们散去。云海安排我们三名男生和他一起住到云革家。去云革家路上,天黑无星无月,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死寂般的黑暗中。只有远处田野里蛙叫声,还显示着自然界的生机和活力。一支小手电作用太小,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移动。此时内心有所感触:四十年城市与乡村都发生了巨变,但乡村的夜晚还像与世隔绝般的寂寞,而城市的夜晚到处灯火绚烂,车流不息,越来越充满魅力。躺在农家的炕上,也许是兴奋难抑,久久难以入眠。 很早就醒了,窗外还是黑的。又迷糊了一会儿,清晨四点多大家都起来了。我们顺着云革家后门出去,便是一片辽阔的水稻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钓鱼泡才开始试种水稻的历史,如今已变成了水稻村。昔日那最令人怀念的,一片片美丽迷人的草甸,也被水稻良田无情吞没了。附近有一眼机井正往稻田里抽水,走近观看,抽水电机是用手扶拖拉机(农村俗称‘小突突’)上的柴油机代替。出水口接了长长的碗口粗的白色塑料管,直通水稻田。据云海讲,这些年来地下水位下降很严重,从长远看是令人忧虑的问题。 早饭后我们一帮人,加上云海、吴双等社员,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奔三队集体户旧址而去。有人在前面引路,领到了一排五间砖房前,说这就是当年的三队集体户。知青们都摇头,觉得不对劲。其一,三队集体户的位置应该没有这么远,其二,是草房不是砖房,其三,是四间而不是五间。但社员坚持这五间砖房是三队集体户没错。我因为临来前刚刚整理下乡日记,清楚的记得日记中写道:“从三间草房到四间草房,时光无情地飞驰而去,三年五年,路漫漫在何方,集体户的生活依然这样。”1973年底第二次合户,把我从二队的三间草房,合到了三队的四间草房。印象很深的。在争议中有社员想起来,说前面还有集体户的四间旧房。啊,终于找到了当年四间草房。草房西侧那间已摇摇欲坠,现今房主说那间房上的大樑已断了。八名知青中只有我在此房里住了一年。看着东屋我最后睡过了四百余天的土炕,我的心潮不禁又翻腾起来,感慨颇多。后来大家纷纷在窗前照相留念。我还特意拍照了黑乎乎的厨房。此时真想说:三队原户的知青们,抓紧时间回去看看吧,你们的四间草房还在毅力顽强努力坚持着,像年迈的老人每日望眼欲穿,痴情地等候着他最亲近的人的归来和看望。 回到二队,人有些分散。我和大成等人再次来到那魂牵梦绕的三间草房旧址,来到那日夜思念的小河旁。对着小河、对着园田地,对着旧址上翻盖的砖房,又是一通临别前最后的拍照。 回到云海家,虽然热情挽留,但我们执意要走。在他家房前我们知青和云海一大家分别合影。云海非要用‘小突突’送到公路,盛情难却,就索性坐上体验一番了。顺着从保寿到钓鱼,再继续前行约二三华里,就是新立乡通往榆树市的公路。‘小突突’虽开得很慢,但不一会儿就到了公路。公路上来往的客车很多,不到十分钟两辆客车一同驶来。大家向云海一家热情挥手告别,同时在心里也向他们身后——那依稀可见的钓鱼泡村,那个梦寐思念终生难忘的地方;那个欢乐与痛苦交织的地方;那个挥洒血汗和奉献人生最美好青春年华的地方;那个我们曾经生活了二千二百个日日夜夜的第二故乡;无限深情地说声再见!再见!…….。 客车行驶五六分钟,便驶近朱达站。我急忙拿出相机,寻找车站附近的团山。看到了,昔日那高高的明显的石山,如今已变成纯粹石包包啦。无人上车或下车,客车继续急驶向前,我只好选择最佳角度,对准石包包——昔日的团山,留下一幅珍贵的照片了。想想几十年,一座石山已不见。沧海桑田,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世界一切事物都在变,这是历史的规律,是事物发展的必然,不可逆转。只有人间最美好的真情永在,永存,永不改变。 一辆普通的客车,载着一些素不相识的人,载着八名老知识青年和无尽的思绪,在榆树大平原上驰骋。 补记:圆梦之旅结束后,我翻看1976年日记。才发现了自己在1976年回过钓鱼了。并且还到五间砖房看望集体户新老同学。走时一名叫尹俊峰的送我,在朱达站等车近四个小时。没有日记的铁证。记忆已经一干二净了。 2007,6,29 |
转自:http://www.lvping.com/showjournal-d2478-r1337773-journals.html271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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