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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金山角

2011-12-07lvping.com


  走进金山角

  (2001年)

  “金三角”,用“名闻遐迩”这个词汇来形容它的知名度一点不为过。这里的毒品产生着滚滚不尽的财富,同时也孪生着罪恶与杀戮。因为这片地区多在地方政权控制下,外人难以深入,故“金三角”名声在外,却又神秘莫测。春节时,正是罂粟花开的季节,我走进了金三角。

  “金三角”是世界上生产海洛英最多的地方,位于泰国北部、老挝西北部、缅甸东北部之间的高山地带,面积约20万平方公里,大部分是山谷丛林,当地的气候土地适于种植罂粟。正因为这里是鸡鸣三国的边境接壤处,昔日的“金三角”就成了闻名全球的种毒制毒贩毒之地。这里的鸦片产量曾占全球产量的七成以上。近年来,因为泰国大毒枭昆沙向政府投降,所以金三角的毒品基地大都转移到缅甸。

  晶莹的冰毒

  出境的公路沿着奔腾喧嚣的澜沧江逶迤而行,大年初一,满载着花花绿绿走亲戚的各族山民们的卡车在公路上穿梭往来,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与之相对照的,是边境检查站的军人对每一辆过往车辆和乘客的严格检查,两道风景线形成强烈的反差,尚未出境已经闻到硝烟的味道了。在云南的边境小城孟连县辑毒大队长的办公室里,我第一次看见了被称为“冰毒”的毒品。那是一种白里泛着微红的结晶体,呈颗粒状,在灯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光泽。因其便宜只有5角钱一颗,携带方便,因而危害很大。据缉毒大队长介绍,云南绵长的边境线、复杂的地理与人文环境、众多的边境口岸和出入境公路,使其在国际贩毒集团眼里,成为开辟毒品运輸国际通道的黄金宝地。孟连县作为边境口岸首当其冲,就在前两天的小年夜还抓住两个从缅甸过来的毒贩,是缉毒重点整治县。近年来吸毒人数呈上升趋势,边境对面的老板甚至用冰毒作为工资发给过去打工的中国边民。我在孟连县戒毒所看见这里二十几个强制戒毒者都是青年男女,多为“几进宫”的回头客。与一个24岁的男青年聊聊,他也知道吸毒是一条不归路,可一旦出了戒毒所,又难以自控,找不到工作,抱着混到哪是哪的念头,不知道明天在哪里;而戒毒所也面临着经费短缺的困难。看来,禁毒是一场艰巨的持久战。

  佤邦首府邦康

  从孟连到边境对面缅甸的佤邦政府所在地邦康小镇50公里路程车行两个多小时(缅甸在靠边界的山区共有4个“邦”与中央政府实行地方武装割据,有自己的政权、军队和法律)。国门就像许多南部边境口岸一样,简简单单的一座桥,国门上镶着一个庄严的国徽,两岸的边民只要亮一下边境通行证就可悠然自得地穿行来往。内地人凭身份证交上几十块钱在边防站办一个边境通行证就可以到外国去暂居了。对面的军人不像我们的边防战士精神抖擞,操作规范,而是懒散地坐在凳子上抽烟,岗哨随便看了看证件就放行了。

  邦康虽说是佤邦中央政府所在地,但也就类似国内一个小集镇的规模。这里的一切都是中国化的:中式建筑、讲汉语、写中文、花人民币、用中国货、见到的多为中国人。不同的是那里的赌场是公开的。邦康最像样的建筑一座是培养娃娃兵的学校,一座是附带宾馆及各种娱乐场所的赌场。若不是满街到处可见的身穿绿军装的军人,实在是和中国内地没什么区别。邦康的物价并不便宜,我找了一个不典型的参照物比较,鲜桂元那里9元一斤,而上海只要8元。由于热辣辣的太阳,街上白天人不多,晚上却是很热闹,尤其是那个赌场,成了小镇的活动中心。见一中年女子站在街头拉客,遂问之。答曰,来此做生意,因把赌光了钱,所以操此营生赚钱回家。呜呼哀哉!

  傍晚,在依然灼人的夕阳下,我们来到了佤邦中央政工部副部长的府上,也就是一座简单的平房,住家也是办公室。政工部分管组织、教育、宣传。据他介绍,佤邦无论干部还是战士,每月都只发20元人民币的生活费,另外干部发35斤大米,战士25斤。这点费用根本就无法维持生计,但他们(尤其是当官的)都过得挺滋润,这其中的奥妙自然是鸦片。他原先是云南边境一个小县城里的合同制演员,到缅甸已有好多年了,现在管着佤邦的文工团,经常到各部队慰问演出。我们去时,十几个黑黑的佤族姑娘小伙子正在热热闹闹地打扫宿舍门前的水泥场地,见有生人来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些外来客,而我们也同样饶有兴趣地望着她们。看着这些青年男女的集体宿舍及周围简陋的农村环境,不由使人想起国内七十年代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来。

  妖艳的罂粟花

  第二天早起,沿着一条尘土飞扬的盘山土路坎坷而行,为的是去赶几天一次的集市,去看集市上的鸦片交易。车出邦康不久,就遇到一个哨卡,据说从这里开始,外来的车辆必须凭通行证方得过,我们拿着政工部的介绍信顺利地通过。一路上车子在云海里穿行,神秘的“金三角”就隐藏在这云遮雾绕的大山里。而这大山,就是真正的阿佤山,佤族的主要集聚地。途经一个三岔路,另一条路口横着一根竹竿,据说这是在警告路人“非请勿入”,这往往就是通往秘密毒品加工厂的道路。途中偶尔能远眺到隐藏在山谷里反射着阳光的铁皮屋顶,司机说那多半就是秘密毒品加工厂。

  “罂粟花!罂粟花!”呼声惊醒了一车摇头晃脑昏昏欲睡的人,顿时大家都兴奋起来,争相把头伸出窗外,观看这久闻大名但却从未谋面的尤物。只见山路两边的山坡上散布着一块块大小不等的罂粟田,五颜六色的罂粟花在灿烂的阳光下妖艳地绽放,在微风中摇曳着,仿佛它觉得自己就是这个荒凉的山谷中最有身价的天之骄子了。出乎我的想象,罂粟花大都是洁白的,这向为文学描写中用来形容纯洁、高尚的白色,却产生出完全相反的乌黑的鸦片烟土,联系着黑暗、罪恶!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途中,见到这么一幅画面:两个坳黑的佤族农妇坐在开满大片白色罂粟花的田边,叼着长长的烟杆正在悠闲地吞云吐雾。这一幕不由得使人想起大诗人陶渊明描写田园生活的佳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但这两个农妇不知是否知道她们在悠闲中播种的却是吞噬人的灵魂和生命的罪恶!

  在一个陡坡上,一个头戴军帽、衣衫褴褛的农妇正在田里割鸦片。罂粟花谢了后,烟农在青色的果实上用刀割几道口子,白色似乳胶般的浆液会从裂口处溢出,在太阳的光合作用下,浆果会变成黑色的黏土状,这就是生鸦片。烟农用罂粟叶把烟土包裹起来,拿到集市上去出卖。

  (烟农在割鸦片)

  紧赶慢赶,饱受颠簸之苦,总算在中午时分赶到了集市,幸好还未散。所谓集市也就是公路边有一块空地,搭建了一些简易的棚棚和水泥台,每逢集日四周的山民和外来的商人都聚集于此买卖各自需要的东西。我们到时正是集市高峰时段,小小的集市上人声鼎沸,熙来攘往地挤满了各色人等,佤族、缅族妇女都穿着自己漂亮的民族服装,尤其夺人眼球的是那些觜叼长长烟杆的佤族妇女穿着盛装悠闲地晃过来,煞是好看(这就是云南十八怪之一“大姑娘叼烟袋”)。市场上除了各种小百货和农产品外,就是鸦片交易了。烟农或烟贩们蹲在地上一溜儿排开,三根甘蔗就支起一个架子,吊着一杆称,一头放着鸦片,一头摞着一堆“老董”。“老董”是英国殖民统治时期在缅甸发行的银圆。在这里的鸦片交易中已经成为约定俗成的等价标准:如这些鸦片的重量等同于10块面值10元的银圆,那烟土的价值就是100元。烟农、烟贩们忙着验货、还价、过称、收钱(全是一捆捆的人民币)。当地对烟土的计量单位是拽(音“zhuai”读第三声),一“拽”约合3.3市斤,今年的售价约在人民币1600元左右。

  (热闹的集市,这一溜摊位都是卖鸦片的。)

  (英国银元,在这里既是砝码又是鸦片的等价物)

  (他手上拿的就是生鸦片)

  (仔细验货)

  (成交,数钱,那可是都是一厚达一厚达的人民币)

  (竹筐里那黑乎乎的泥团样的就是烟土,又叫生鸦片)

  遇险派出所

  由于是第一次看见鸦片交易的场面,大家都格外的兴奋。众人一下车,饭也顾不上吃,纷纷直奔鸦片摊位围着嘁哩咔嚓地拍照,生怕一会集市散了,那大老远的跑来不是白玩吗? 我们这群不速之客的举动,引起了当地人的警觉。正当我们拍得来劲时,来了几个着便衣的当地人,问我们从哪里来、来干什么、要到哪里去云云,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趁他们四处搜寻其他人无暇管我的机会,我又抓紧时间再多拍一些照片。一个烟农警告我说,不要拍,会有麻烦的。转眼间,我们一干人马都被押进了派出所。为防不测,在路上我悄悄地把已拍的胶卷退出,换上一卷新的。一个旧军帽下露出花白头发、面孔黧黑但精神矍铄的老头开始用流利的中国话盘问我们,估计是所长。他说我们欢迎中国人过来旅游、投资、经商,但不可以拍照,因为毒品交易是违法的(笑话,违法还公开买卖?)。尽管我们掏出政工部的介绍信向他解释也无济与事。为了缓和气氛,我笑嘻嘻地说了一句“那我们拍人像可以吗”激怒了他,认为态度不好,惹得他涨红了脸猛拍桌子怒斥我不老实,旁边的人大叫“关他们三天!”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吓得我们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得已,只好俯首称臣,一个劲儿拣好听的说。我恭维他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是久经考验的“老革命”(佤邦的前身是缅共),频频敬烟,并深刻自我检讨。边上看押的人手里提着的枪让我们提心吊胆,万一那玩艺儿走火,到哪里去讨命、讲理?可谓“脑袋掉了还谈何主义”?我们赶紧给政工部打电话求救,谁知在这个节骨眼上,因在大山里,大家的手机偏都没有讯号。后来总算一个有了一点微弱的讯号,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与政工部接上了,又让所长与部长通了电话,这才缓和了气氛。最后以交出相机里的胶卷为条件才得以放行。这时所长龙颜微悦,开恩说你们可以继续游玩和拍照(鸦片除外),但我们哪里还有心情,还是走为上吧,赶紧饿着肚子登车绝尘而去。

  毛骨悚然的土洞

  等我们风尘仆仆地赶到下一个集镇时,已经是“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集市已散。望着空荡荡的市场,叫人好不遗憾。好在向导与这里的派出所长相熟,因而非但没有后顾之忧,还可以尽情提问。为了拍照,所长特意穿戴整齐,佩上手枪和手铐。他以前在军队里干,现在是和平时期,就回家当了派出所长。据他介绍,这几年毒品少多了。由于相邻的“果敢”地区(类似佤邦的另一个地方武装割据政权)已被缅甸政府占领,那里的毒品加工厂都被扫光,加之佤邦政府也对联合国承诺到2005年彻底禁毒,这几年毒品交易呈萎缩趋势。联合国禁毒署的官员每年都要来视察鸦片种植情况,当地在山民中推广小麦、玉米、甘蔗等绿色替代物。据所长介绍,按当地法律,买卖海洛英是违法的,因此私人的毒品加工厂已基本没有了(言下之意有的就是“公家”的了?)。好笑的是,所长告诉我们,前两天抓了两个来贩卖冰毒的中国人:“他们来害我们的老百姓,”一边伸出4个手指头:“4号,就是海洛因啊。”那两个中国人就关在我们聊天旁边的小屋子里,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说起犯人,我想起一路上向导谈起的“土洞”(即佤邦关押犯人的地牢),就提出想去见识一下,因有熟人陪着所长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在市场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上搭了一座简陋的木板棚子,边上高高地竖着佤邦旗,另一座木板房里住着几个看押的士兵。木棚分左右两间,男左女右。推开木门,移开压在洞口上的木板,地面上露出个黑漆漆的土洞,呈梨形,下大上小有一人多深,关进去没有梯子是爬不上来的,木板往洞口一盖里面暗无天日,每天可以出来放风一次。听向导说,有这样的故事,有人在洞里一关好多年,以至时间长了管事的都忘了下面还关着个人。若干年关下来人都不像人了,听了令人毛骨悚然。

  (那间棚屋里就是两个男左女右的地洞土牢)

  (他伸出4指:“4号啊,就是海洛因。那是犯法的!”)

  期待“绿三角”

  金三角地区大规模种植罂粟屡禁不绝的原因,除了当地复杂的政治局面和民族纠纷,十分落后的经济也是主要原因。在这一地区,种植罂粟者几乎都是山地少数民族。他们的居住地人烟希少,交通不便,生产力水平极为低下,人民生活极度贫困,年均粮食不足100公斤。比起一般农作物,罂粟易种易活,成本很低,几乎不需要什么技术,而效益却大得多。当晚,我们在阿佤山里的一个小镇上住了下来,特意去拜访了一个佤族烟农。他告诉我们,这两年由于政府加强了禁毒的力度,生意比以前难做了。1997年时一“拽”生鸦片能卖到5千元,一个集市下来,能挣到10来万元,而今年只卖到1600元一“拽”。坐在烟雾缭绕的火塘边闷闷不乐的烟农抽着竹筒水烟无可奈何地说,这条路今后不好走了。

  回到云南后我了解到,为了对毒品堵源治本,从上世纪末开始,云南省在国家的领导下,本着平等互利的原则,与相邻的缅甸、老挝政府和地方组织合作,在境外罂粟种植地区开展了甘蔗、玉米、稻谷等多种农业经济作物的经济替代种植。到目前,云南省已向金三角地区投入了3亿多元,“经济替代”减轻了受援地区人民对毒品经济的依赖,有效地减少罂粟种植面积,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和赞扬。

  绿色取代白色,为期尚远,期待“金三角”变成“绿三角”。

  (妇女背着孩子上山割鸦片去)
转自:http://www.lvping.com/showjournal-d24611-r1338831-journals.html65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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